相比於秦國的其他館驛,使者所在的館驛管理不像秦國接待自己人的那樣苛刻,畢竟六國不同俗,管的太嚴恐怕每天都會打口水仗。因此使者館驛中寬鬆許多,還能閒聊一些出格的話題,不乏秦國的一些宮廷秘聞。
“我今天在外麵看到趙姬乘車外出,一路上馬不停速真是囂張!”
“我也看到了,不僅看到了,我還聽到車裡傳來趙姬尖叫!明明被顛簸的尖叫還要跑那麼快的速度,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何苦來哉!”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那不是被顛簸的尖叫,而是被那個的尖叫···”
後來說話的人明顯有些忌諱,故意壓低了聲音,可擋不住硃英和鐘離眛就坐在旁邊,聽得個一清二楚。二人說的正嗨,沒有留意到硃英已經豎起了耳朵。
“這車裡難道還有人?”
“是那個宦人嫪毐!”
“宦人(太監),他沒有那玩兒意兒,拿什麼讓趙姬尖叫?”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是假的!”
“他是假的?”
“這人有沒有那二兩肉,還是能看出來的!我有個下人在宮裡頭伺候過韓王,?經驗可豐富了,他的眼光相當毒辣。之瞧過一眼就看出嫪毐是個假宦官!而且身體倍兒棒,比一般人還強!”
硃英在旁邊聽的目瞪口呆!
傳說嫪毐的那玩意兒特彆厲害!劉軒好奇心大作對硃英道“傳說嫪毐之所以被趙姬寵幸是因為他那活兒器能轉動車輪,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硃英沒有回答,看向劉軒的目光就像看一個白癡!
劉軒有點尷尬道“不是就不是麼,乾嘛這麼看我?”
硃英反問道“你那老二能當軸承轉動車輪不?”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鐘離眛?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
“對,不能!隻要那玩意兒還是肉長成的就不能!”硃英肯定道。
鐘離眛說話的聲音雖然小,卻同樣被另一桌的客人聽個通透,另一桌說話的兩人聞言轉過身來,一人笑著對鐘離眛道“兄弟,還是你是明白人兒,那位兄弟你是從什麼地方聽說的,這也信?”
另一人卻拍著他道“人言三人成虎,聽說了又有什麼奇怪!其實這事兒原本是這樣!”
那人接著講道“這事兒還得從車說起。我們現在坐的馬車都有輪子,這輪子的好壞往往會決定一輛車的好壞。好的車輪經年不壞,不好的輪子三天兩頭修理,尤其是走山路遇到顛簸,不好的輪子稍不注意就散架了。
所以製作車輪往往要選好的木料。楊木太脆,柳木太軟,榆木易變形都不適合,唯有桐木堅固耐用,常常用來做高檔車的輪子。這樣的桐木輪子遇到顛簸也不會輕易折斷。隻有這樣的車子才能跑的快。
趙姬和嫪毐地位尊貴,當然是乘著桐木輪子的大車。就像二人那天乘車急驅,一般車早散架了,他們的車還好好的。這點二人也知道,所以常常故意讓車子急驅。”
“為什麼要這樣?這樣他們不嫌顛簸嗎?”
硃英聽著聽著問了個問題,二人聽了對視一眼,瞬間爆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硃英的臉色瞬間變得漆黑,鏹鎯一聲拔出長劍?怒道“你們不告便不告,為何要笑?士可殺不可辱!若不給個交代,咱們就要做過一場了!”
“慢著!”二人見硃英動真格的,急忙叫道“還沒說完,你急什麼?我們笑是因為後麵的故事真的可笑之極!”
其中一人道“那趙姬每次出行都讓嫪毐陪著,車子顛簸,趙姬便直接坐在嫪毐腿上將嫪毐當做?肉?墊子。”
另一人接著道“那嫪毐是個假太監,美女在懷怎麼受得了!於是他那玩意兒就不知不覺的立了起來!
趙姬便與那嫪毐···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二人還沒說完又是一陣爆笑,硃英卻已經明白了二人接下來要說什麼,一副不堪的畫麵自動在腦海生成。
車子顛簸,嫪毐與趙姬膩在一起,可不是要被顛的尖叫!不是驚嚇的尖叫,而是爽快的尖叫!
幾人自動補腦之後,一起發出一陣爆笑!
他們的旁邊,劉軒震驚的目瞪口呆。
原來傳說中的器轉車輪真正的故事是這樣的!這二位真會玩兒!這不就是車?震麼!
硃英笑著笑著嚴肅起來,雖然傳說是假,可趙姬與嫪毐私通是真。這事兒能好好利用一下!
劉軒也嚴肅起來,很明顯二人想到一塊兒去了!
嫪毐能力過人且深受太後賞識必定威脅到了呂不韋的地位。若是呂不韋派人向秦王告嫪毐與太後私通。太後與嫪毐知情後必然會想方設法鏟除呂不韋,隻要二人爭起來,此來的目的就算完成了!
硃英起身向剛才說話的二人行了一禮致歉道“剛才誤會二位實在是唐突了,還請二位賢士不要見怪!”
“不見怪不見怪!就是我遇到這種情況也會發怒,當然也會笑!哈哈哈!”
“敢問二位仁兄名諱?”
“某荊軻!”
“某無名!”
硃英對荊軻高漸離笑道“二位仁兄痛快!聽了你們的故事解開了心中的疑惑。硃英心中感激不儘,這一頓我請了,還請二位儘興!”
“痛快!”
“何必浪費,不如我們共桌痛飲一醉方休如何?”
還沒完了!硃英心中腹誹一句謝絕道“二位好意硃英心領了,但明日還要貴人要拜會,英不敢失禮恐怕要辜負二位的好意了!”
“那好吧,改天你可不能再溜了!”
“一定一定!”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硃英辭彆二人,渾然不顧兩位壯士戀戀不舍的表情拉著劉軒回到了館驛客舍。接下來該研究如何離間秦王和呂不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