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在寒士心目中一落千丈,但在豪門人眼裡,卻是好感急升。豪門、寒門,兩個迥然不同的等級,豪門人手上的財力、兵力、田地,幾乎把握半壁天下的命脈。試問誰人,不希望自己成為豪門?自己後代子嗣,一出生就高人一等?
所以河東的豪門世族,認為文翰這是想要成為又一新生的豪門。那麼,文翰與他們就是同道之人,當然要互相扶持、交好。
不過,文翰當真是如他們所想一般?隻怕,這還是要用些時間來考證。
“哈哈,文太守送到這裡就好。以後還請文太守對吾族多多照顧。豪門之輩都是一家子人,親如手足。
若是文太守覺得府裡缺了什麼,儘管派人過來楊縣黃家來取。千萬不要客氣呐。”
“好,好。我會的,還請黃老慢走。”
文翰將一身穿華麗黑綢金花紋貴族打扮的老頭送到了大門口,兩人表麵上極為親熱,就似已是交往多年的世家好友。
“哎呀,這不是楊縣黃家的黃老頭嗎?三日前我派人來請你到平陰參加我那孫子的滿月酒宴,你說有緊要事辦推遲了我。
原來這緊要事,就是來拜候太守大人啊?”
“哈哈,太守大人對我楊縣黃家多有照顧。老夫當然要親自登門來謝。”
“哎,看你得意的樣子。你可彆以為太守大人就對你們楊縣黃家偏心,我們平陰孫家亦受太守大人的重恩。
這不,我今日特地帶重禮來謝。哎呀,你看我這老糊塗,隻顧與你這不關緊要的人說話,把太守大人諒在了一邊。來人呐,快把東西卸下來,搬進太守大人的府中。”
在那應是孫家家主的命令下,數架馬車上的馬夫立即跑了下來,將一匹匹一看就知價值不菲的綢緞卸下,然後向文翰府中走去。緊接著,又有幾人,搬著一尊白玉觀音,一翡翠如意,一鑲著許多寶石的寶劍。
那白光綠意耀眼金芒,直逼人眼。看得那楊縣黃家的家主,兩眼發直。孫家家主走下馬車,甚是得瑟地瞟了黃家家主一眼,然後堆起一臉的媚笑,向文翰走了過去。
文翰兩太陽穴直發疼,這幾日他的嘴巴都快要笑得抽筋,但是為了麻痹這些豪門人,他不得不向他們賣好。文翰與黃家家主告罪一聲,然後向那剛來的孫家家主親熱地迎了過去,兩人有說有笑的,一同走入了太守府。
兩個時辰後,文翰終於送走了這孫家家主,兩人說了許多,不過大多都是討好無關緊要之話。
文翰從門外走回,這數日來,他都快數不清接待了多少豪門人,河東有二十五縣,每個縣大大少少的都有二到三個豪門世族。這些豪門世族,在他們所在縣裡,都有舉足輕重的勢力,不能輕易得罪。
“哈哈,不凡你怎麼一副虛脫的樣子,這幾日你可謂是日進鬥金,理應開心才是。”
坐在大廳內,正清閒喝茶的戲隆,離遠見到文翰累得雙眼無神的樣子,不由取笑道。
“你倒是說得輕鬆。隻怕過些日子,等這些豪門世族之人,發現我等其中明升暗降之意後,就要大發雷霆,將整個河東郡都要倒翻。”
“莫急莫急。我料想他們一時半會是沒那麼容易發現的,最起碼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不凡,這兩個月很重要。
首先,我們要拿下衛家的支持。第二,要將河東的經濟命脈掌控在我們的手上,第三,民以食為天,這些豪門人手裡堆積不知多少糧食,一旦他們哄抬糧價,那麼河東就會亂。所以,我等要馬上想一計策,讓這些豪門世族,在糧食上無法對我們造成威脅。
隻要將這三條完成,這些豪門世族就如被拔光牙的老虎,不足為礙。”
“莫急莫急?我怎麼聽你這口氣,比我還急?你這三條,我也曾有想過。商業和糧食,我已有了初步的計劃。但尚未確定能否可行。還是先將第一條完成吧,這都幾日了,衛家之事如何了?”
文翰和戲隆兩人都是不拘小節之人,平日裡除非是重要場合,才會在禮節上嚴肅起來。到了私下,兩人就如知己好友,常互相調侃、取笑。這樣一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是融洽,沒有如其他上官下屬相處那般死板。
“嗬嗬,我還以為你忙著去接待那些貴人,把這事忘記了。此事,已進行得七七八八,準備收網。
元化將衛仲道身上的毒素清除後,衛仲道休息了一日,就覺得身體比以前精神充沛百倍,他複仇心切,迫不及待地與他衛家的心腹聯係,然後派他們略施小計將那衛瓊心腹從衛家引了出來。
衛瓊的心腹被我們捉住後,嚴刑逼供,很快就將衛瓊的所作所為一一說了出來。說來也巧,此人既然是衛瓊三房的侄子,深受衛瓊信任。衛瓊做的勾當,幾乎他都有參與,而且還是核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