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在此!!”
“你當下立即領一部兵馬,趕往三河,將其使者包括從人儘數虐殺,不得有一全屍!!!”
韓進言語中帶著無儘殺意,特彆是最後那句‘不得有一全屍’聽得在場除馬超、龐德、馬岱三人外,其餘人等皆是一陣色變,不甚者更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微微戰栗。
“夫君,所謂兩軍交戰不殺來使。此乃天下定規,縱使有莫大的仇恨,也不應輕犯。將文軍來使還有其從,趕出金城便是了。”
馬儀皺著彎月眉,眼中帶著幾分驚異地望著韓進。她發覺這幾日韓進,變化極其之大,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宛如變了一個人似的。而且更令馬儀覺得詭異、忐忑的是,這幾日韓進對她的態度大變,有時望向自己的眼神,更是藏有幾分厭惡、痛恨之色!
馬儀的聲音,聽在韓進耳裡,尤為刺耳。此時此刻,對於韓進來說,馬儀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讓他覺得汙穢無比。
對於馬儀之勸,韓進也不答話,因為他知道馬超定會出口反駁。果然如他所料,馬儀話音落下不久,馬超就速速厲聲駁道。
“小妹這是婦人之仁!!妹夫殺其來使,不正是要對那文不凡表明他欲要取其決一死戰,玉石俱焚之心!!!妹夫如此豪氣,小妹何必相攔!”
“還是哥哥懂我之心!文不凡欺我懦弱,派人說降,那我就斬其來使,告知我之死戰決心!”
“哈哈哈哈!!!所謂虎父無犬子!妹夫不愧是韓伯父之子。時下西涼,無人不懼那文不凡,唯獨我與妹夫視其若跳梁小醜!!”
馬超朗然大笑,對韓進原本的不屑早就除去,眼中此時更是有幾分敬重之色。韓進亦是豪笑一陣,再說一番豪言壯語,暗地裡卻是在與梁興交流眼色。梁興自然會意。至於馬儀畢竟是女流之輩,若再插口勸阻,那就顯得過了,因此也無再勸。
少頃,韓進命令落定,梁興領命而去。韓進見馬超甚喜,便又準備設宴相請。馬超二話不說,立即下言必會赴約。
或許是連番的挫敗令馬超無法承受,近日馬超幾乎日日沉迷於酒宴之中,迷醉自己,馬儀、龐德、馬岱暗地裡多番有勸,不過馬超卻是嘴上答應,想喝時還是放縱暢飲,喝得大醉方休。
韓進眯了眯眼,他作為過來人,又豈不知如何讓一個人最快地墮落。馬超不知韓進心中所想,正是一步步地墜落萬丈深淵之內。
話說梁興領命而去,未到三河時,就先派人趕去報之三河官吏先做一番安排。之後,待梁興趕入三河,城門剛是打開,梁興即引兵馬,殺聲震天地衝向驛站。
數百騎兵在梁興的帶領下,湧入驛站之內,見人便殺,殺得一片儘是腥風血雨,周圍百姓見之無不駭然,紛紛慌避。梁興將驛站所有,儘數屠儘,隨同兵士包括他,全身上下血氣濃烈,甚是恐怖。
梁興這一惡行,很快就傳遍整個三河。而梁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當夜三更之時,梁興忽然隱秘潛出三河城外,趕到一處空曠的小莊上。隻見小莊四周,有不少身穿兵甲的兵士在四處看守,看見梁興時,一個守著大門的兵士疾言厲色地喝道。
“來者何人,快快報上名來!!!否則彆怪我等放箭來射!!”
“莫要輕舉妄動,傷了好人,我乃梁興!”
那兵士一聽是梁興,連忙拿著手中火把,借火光去望,這些兵士有不少者乃韓遂舊部,一下子就認出了梁興。
“當真是梁將軍!!”
守門兵士認出梁興後,一邊派人通知部中將領,一邊去迎向梁興。後來那部中將領趕至,把梁興迎入莊內。
原來這莊中數百人,就是文翰所派的來信和其從人。至於梁興今日引兵在三河驛站所殺之人,皆是三河官吏所安排的死囚。梁興如此大費周章,就是故意要做戲,迷惑馬超。讓馬超以為,韓進當真要與文翰拚個玉石俱焚。
此時文翰來使與梁興在莊中正是商議,梁興告知投降之意,還有將韓進計策相告。文翰來使聽之大喜,他原本就是韓遂舊將,與梁興甚熟。兩人相待也無太過拘謹,暢談一番後,文翰來使承諾,定會在文翰麵前對韓進多加美言,讓文翰在日後能夠厚待韓進。同時,也向梁興各做安撫,言文翰禮賢下士,胸襟能容天下,讓梁興勿要擔憂日後仕途。梁興聽得心中稍定,竟然事已如此,他也隻望日後韓進與他,還有一眾同袍能夠得以一處安身之所。
兩人談至深夜五更,梁興才告退而去。文翰來使亦是功成身退,次日引眾趕回狄道。
數日後,文翰來使回至狄道稟報。當文翰聽得,他那心腹大患馬超,此時正處於金城之內,而那韓進不知為何,竟是要大義滅親,助他誅滅馬超。
文翰勃然大喜,撫掌大笑而道。
“哈哈哈哈!!小馬兒不識時務,欲要與我死拚到底,卻不知犬子對他懷有歹心。小馬兒此番當真是自投羅網,我看他如何再能逃出生天!!?”
“賀喜主公,主公不但不費吹之力,得之三郡,統一涼州在即,還可除掉馬孟起這根心頭刺。看來主公凱旋之日,指日可待也!”
李優在旁作揖一拜,也是喜得眉開眼笑。文翰成以奪天下之根基已是勢不可擋,不日之後,文翰將會成為坐擁福地河東,並、雍、涼三州的大勢雄主。
再加之此時此刻文翰麾下文武,人才濟濟,善謀大略者戲隆、李優。田豐、成公英兩人,隻要文翰略加心思,假以時日必能為之所用。再有王佐之才,擅政處事者張紘、鐘繇、王朗、楊阜。精警剛正之士,又有周瓏、韓嵩、韋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