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安頓完畢,文翰麾下軍中將校和韓進麾下文武皆聚於允吾大殿之內。文翰坐於首座,其麾下將校坐於左席,韓進與其麾下文武坐於右席。
文翰對韓進各人做了一番虛情假意的讚賞後,卻無封賞官職,韓進、還有其文武皆是心中忐忑,但誰都不敢張口去問。
文翰忽地臉色一沉,望向韓進。
“韓賢侄,你可知近日在我心中,一直有一事煩憂。若不能解決,我寢食難安啊!”
“軍侯之憂,即乃小人切腹之憂。不知小人可否有這榮幸為軍侯效犬馬之勞!?”
韓進立即起身作揖,卑恭卑敬,諂媚如狗。看得在韓進身後的一眾文武,個個都是臉上帶愧,低頭不敢對視對案的文翰麾下將校。
“難得韓賢侄有這心。恰巧要解我之憂,非韓賢侄不可。”
韓進聽得心中一驚,他都不知自己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助得這個威震西北的巨雄解憂,連忙鞠身又道。
“小人萬死不辭!”
“好!韓賢侄實在痛快!本軍侯數月前,得一大才,此人多智忠義,實乃是難為可得的治世之才。可他卻不肯為我效力,令我實在是無計可施。但若是韓賢侄願費些許口舌,卻大有可能助我勸得此人來投!”
“此人能得軍侯賞識,可謂是三輩子才修來的福氣。是誰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韓進眼目一瞪,似乎為文翰極為不忿,卻不知在他身後的文武個個都是臉色大變,梁興更在連連對韓進打著眼色。
文翰嗬嗬一笑,眯著眼望住韓進。
“此人韓賢侄也是認識。”
韓進眉頭一皺,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但一時間卻未能想出,再是鞠身拜問。
“恕小人笨拙,小人這一時間還真想不出認識這等狂徒。還望軍侯告之。”
韓進此言一出,當即寒透了他麾下文武的心。文翰口中那人,對韓家鞠躬儘瘁,立下無數功績,看這韓進的態勢,想必早就將那人忘記了!
“成!公!英!”
文翰緩緩張口,一字一字地說道。韓進臉色大變,連忙跪下。
“軍侯恕罪呐!!昔日戰事全是那成公英一手安排,與小人無絲毫關係。那惡徒儘攏大權,小人早前多有相勸,令他勿要與軍侯相抗。可他卻執迷不悟,嗬斥小人,引兵前赴那馬孟起處!”
韓進連連磕頭,身體戰栗,似乎極怕文翰要秋後算賬,對他不利。文翰看得眉頭大皺,忽暴喝一聲。
“夠了!!!”
砰!
韓進被文翰這一喝,心裡一驚,重重地磕在地上,磕得頭破血流,但還是強忍著劇痛,堆起諂媚的笑容,指天發誓道。
“小人對軍侯絕無異心,此心之誠,日月可鑒!!”
“起來!”
韓進這人,當真是小人中的奇葩。文翰心中默默腹誹,大手一揮,便是喝道。韓進速速站起,儼然一副惟命是從的姿態。
文翰下意識地又做出他那標誌性的動作,做手指輕敲著桌案,韓進隻覺文翰的指頭不是敲在案上,而是敲在他的心上,敲得他的心七上八落,混亂無比。
突兀之間,文翰緩緩張口問道。
“韓賢侄,你可願為我勸服成公英?”
所謂狗改不了吃屎,韓進心裡一抖,雙膝立即砰的跪下,下意識地就應道。
“軍侯之拖,即乃小人之使命,縱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亦絕不有辭!!”
“哈哈哈哈!!!好!好!好!韓賢侄當真乃世間少有的奇葩!!!你有此等大才,我豈會不好好加以重用。若你當真能替勸服那成公英來降,我必以重職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