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向導官急急而道,董茶那聽言,卻是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所謂一物降一物。我等南蠻英雄,從小獵食為生,這些畜生卻知我等厲害,故而避之不及也!!!”
就在董茶那話音剛落,猝然間,兩聲炮響轟起。密林兩側遠處,火光璀璨,乍眼一看,各有數千道在閃爍著。陡然,無數聲弓弦暴響聲暴起,火光飛躍,墜落過來。頓時隱藏在密林雜草內的硫黃焰硝,燃起片片火焰。霎時間,大火肆虐,飛速蔓延,整個密林被火光照得如同白晝。董茶那那張詫異驚悚的麵孔,被火光照得尤為清晰,猛然回過神來,連忙喝令兵士撤退。董茶那一聲喝起,蠻兵望前路就衝,兩邊火勢不斷蔓延,很快將四周燒成一片火海。蠻兵自相踐踏,互相推擁,死者無數。更有許多蠻兵慌亂撞入火勢,被殺得屍骨無存。一片片淒厲地慘叫聲不斷響起,宛如人間地獄。隨著火勢越來越是猛烈,董茶那顧不得指揮兵馬,引一部心腹從騎,冒火而衝,剛衝出林口,旁側一聲暴響喊起,魏延引軍趕來混戰,敗軍各逃性命,誰肯回身廝殺。董茶那正慌忙奔走間,魏延猝然奪路衝出,一張猙獰惡煞的虎容被紅通通的火光照得極為清晰。魏延圓瞪虎目,直豎惡眉,縱馬斜刺裡截殺向董茶那,手起刀落,砍向其脖子。董茶那措手不及,還未來得及舉起手中大錘,魏延的龍蛟大刀倏然砍至,一刀飛過,一顆血琳琳的頭顱衝天而飛,帶起一陣血雨。魏延淋著血雨,勒馬一轉,大刀左砍右劈,衝了一陣,忽然一手望上一接,剛好接住了董茶那的頭顱。蠻兵眼見,魏延手上那顆血琳琳的頭顱,正是自軍統將,嚇得魂飛魄散,狼狽而逃。魏延引軍廝殺,喝令兵士將蠻兵逼回密林之內,西北軍手持一柄柄長槍,排如葦列,四麵八方緊逼過去。蠻兵倉促而戰,被殺死大半,不久被抵擋不久,紛紛退回密林之內。
道道大火張天飛起,整座狼針林大半麵積都被火勢吞食,不知有多少蠻兵實在漫天火海之內。縱然能夠逃得火厄者,剛出林口,便有無數森然槍支迎來,林口前堆積的屍體越來越多,屍體重疊,如似一座座小土坡,血腥得讓人不寒而栗。魏延引軍殺在林口,如似陰間索命勾魂的黑白無常,領著一群
iu鬼蛇神。
而就在兩個時辰前,梓潼城內。孟獲臉色鐵青,竭斯底裡地喝道。
“這該如何是好!!?倘若西北賊子果真在狼針林設下埋伏,以我軍這等兵力,縱使前去救援,亦無濟於事!!更何況,文不凡這般狡詐,豈無準備!!”
孟獲急得如同渾身火燒,黃權神色一凝,疾言厲色與孟獲諫道。
“依我之見,當應速派一部精兵,由馬將軍所領,倘若遇到阻擋,不必與之硬戰,突破便可。憑馬將軍之武勇,此事並非難事。馬將軍突破之後,便趕往狼針林,攔住董茶那洞主的援軍,告之其西北賊子之計,如此一來,便可無慮也。”
黃權甚是冷靜,孟獲一聽,連忙轉向馬超。馬超起身作揖,獅目爍爍,凝聲而道。
“此事與我來說,易如反掌。大王不必多慮,超必然不負重命。”
孟獲聽言大喜,當下就命馬超撥兵速行。馬超臨走前,又向孟獲言道。
“恐董茶那洞主與我不熟,還請孟優將軍與我同去。”
孟獲聽是有理,遂命孟優與之同行。孟優領命,遂隨馬超而出,點齊兵馬,望狼針林而去。情勢火急,兩人不敢怠慢,催軍速行。剛到一處穀口,孟優忽然勒馬一停,與馬超謂道。
“馬將軍此處地勢險峻,且四周有許多兵馬行過行跡,宜防之埋伏。”
馬超聽言,眉頭一皺,心知西北軍有不少智謀高超之輩,不敢造次,當下命令兵馬謹慎而行。一眾兵士聽令,提心吊膽徐徐而進,花了不少時辰,過了山穀,卻不見有任何埋伏。馬超見之,連忙又催軍速行,一路火速趕路。不一時,孟優又勒馬停住,手指前處土坡,與馬超謂道。
“馬將軍前方土坡內,隱隱有旗幟人影,恐有伏軍,不如繞路而行!”
馬超一聽,縱馬飛前,果見土坡四周,有不少旗幟人影,心裡一驚,連忙趕回陣內,與向導官問道。
“倘若繞路,可要耗費多少時辰!?”
那向導官聽言,急與馬超稟道。
“回稟將軍,若要繞路,可走東南處十裡外的山林,不過那裡地勢險峻,道路顛簸,起碼要耗費半日時間。待趕到狼針林時,隻怕已是天明。”
馬超聞言,頓時臉色一變,凝聲喝道。
“如今我軍如有燃眉之急,豈能耗費如此的時間。全軍聽令,備戰謹行!!”
馬超令聲一喝,孟優亦知事情緊急,不加以多勸,隨馬超一同指揮兵馬進軍。馬超軍緩緩而行,眼見快要趕到土坡時,各個軍士皆做好廝殺準備。不過詭異的是,土坡那處毫無動靜。馬超眯著獅目望去,忽然臉色一變,一拍馬匹,馳上山坡,卻見四處人影皆乃草人。馬超氣得火冒三丈,心知中計,耽誤了不少時辰,連忙趕回陣內,催軍速進。待馬超趕至狼針林十餘裡外時,猝然間一聲暴響,遠處湧起張天火焰,一陣陣喊殺聲接連暴起。孟優一聽,頓時臉色劇變,失聲慘呼而道。
“不好!!我軍援軍危矣!!!”
眼望著那一道比一道高的火勢,遠處地帶化作一片洶騰火海,紅通通地火焰照得如同白晝般光亮。馬超臉色刹地變得極其黑沉,心想眼下已難以挽救,一勒馬匹,就欲命兵士撤回城池。孟優見狀,連忙問道。
“馬將軍此乃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