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之彼岸!
忍受著全身骨頭都幾乎摔散架的痛苦,譚龍艱難地從被壓倒的草叢中爬起來,深呼吸幾口,才讓被摔得有些暈乎的大腦恢複幾分清明。
從一輛時速為每小時五十公裡的車上被甩下來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以前要他說他肯定答不上來,但現在,他覺得自己在這個問題的回答上擁有絕對的權威。
“噝——希望盆骨沒裂。”揉了揉屁股,他看向不遠處的車轍還有被壓倒的荒草,然後一瘸一拐地往那邊走去。
從高速飛馳的車上被甩下,用屁股著地什麼的,實在不是個好體驗。估計也就比前列腺刹車什麼的好一點,哦,還有,這至少不是頭著地。
“咳咳——”
他走了沒兩步,一個草叢翻騰了兩下,傳出咳嗽的聲音,接著爬出一個人。
是雲希。
他看到這個女法師蓬頭垢麵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灰撲撲地,身上穿的黑色風衣掛滿了草葉泥土,她那一頭柔順地黑褐色長發也在草堆裡亂成了一團,整個人看上去頗為狼狽。
“你看上去,怎麼說呢,還不算遭。”
“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嘲笑嗎?”女法師麵露不愉之色,拍打起身上的臟東西。
“當然,不是。”譚龍趁著女法師低下頭去,又很不雅地揉了揉屁股。這會兒他感覺沒那麼疼了,這差不多可以當做一個好消息——他盆骨沒事,不用回地球去看清真骨科了。
“剛才是怎麼了?”
“後胎爆了,真是操蛋!按常理來說應該是前輪爆胎才會破壞車輛平衡,我以前甚至見過一隻後胎爆掉還在一路火花帶閃電堅持到維修站的小貨車。”提起這個問題,譚龍很有些光火,“而且本來開得好好的,居然出了這檔子事!我賭五毛,這絕對是因為出發前張生那貨給車胎氣打太多了!”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麼。”女法師對漢語的掌握程度隻是做到能日常交流而已,譚龍說的那些需要對地球社會常識了解非常多才能流暢使用的詞彙,她實在是理解不能。
“你不懂也沒關係。”他無緣無故被甩下車而由此產生的怨念徹底被女法師的問題給勾了起來,“反正你隻要知道,這種事,怎麼想都是那群蠢貨的錯就對了!嘶——真痛。”
“······”女孩隱晦地撇撇嘴,背過身去,俯身在密集地雜草叢中尋找起來。
“你在找什麼?”
“發帶,它不見了。”法師少女在地上看來看去,試圖找到那條肖白圖送給她束發的白色絲質發帶。自從有了那條發帶,她就再也不想披散著頭發了。
“哦,好吧,快點······不,我想我們還是先不要管什麼發帶了。”譚龍忽然一把抓住雲希的衣服袖子拉著就跑,連還在隱隱作痛的屁股都不管了“那幫雜碎來了!”
身後,那群草匪的馬蹄聲又響了起來,雖然還很遠,但荒原上的惡狼正往這邊逼近。
一直順著被汽車壓出來的車轍印狂奔跑出幾十米,兩人才看到了在茫茫荒草堆中趴窩的長城皮卡,還有其他人。
“你們剛才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們等得多急?!”頭上纏著繃帶的鄒鶴鳴看見兩人,拎著手槍迎上來,語氣很衝。他必須感到憤怒,作為一名曾經的軍人,他對於個人未經許可私自脫離大部隊這種事情,絕對是發自本能地深惡痛絕。這種事會給部隊其他人帶來麻煩,無論大小。
“你覺得呢?”突然被鄒鶴鳴這麼一吼,譚龍臉色也垮了下來。他指了指自己和雲希身上的汙跡,再抬頭露出下巴外側被草葉割出來的細小傷口“剛才我們從某個家夥開著的車上被活生生甩了下去!差點摔死!你覺得我們能去哪?!趁著這點功夫去野地裡打一炮麼?!”
“······”被譚龍毫不留情麵地話語反嗆一口,鄒鶴鳴一時臉上由紅轉白,半響說不出話來。
“好了兄弟,彆管這些破事了,我也就一說,你彆往心裡去。”怨氣被話語宣泄出去,冷靜下來地譚龍也發現自己話說的有點過了。路過的時候拍了拍鄒鶴鳴的肩膀,他往皮卡車的位置走去,“那些家夥來了,怎麼樣?石頭,車還能開麼?”
正低頭檢查著車況的黃石聞言搖了搖腦袋,臉上很不好看“其他都還好,就是必須換胎,但我們時間不夠。”
“彆管車胎了。”一掃之前和譚龍的尷尬,鄒鶴鳴走回來,拉開後車門,“子爵先生,米蘭達,我希望你們兩個乖乖地呆在這裡,哪也不要去,等我們解決麻煩就繼續走。”
“嗯,好的沒問題。”幾米·羅夏懶洋洋地看了一眼鄒鶴鳴,又縮了縮,渾然不把即將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個,先生,我的狗——”牧羊女抖了抖耳朵,顫顫巍巍地開了腔。
“好的沒問題,親愛的米蘭達。”麵對這漂亮犬人女孩的問題,鄒鶴鳴露出一個和善地笑容,“等我們乾掉這些找麻煩的家夥,就帶你去找你的狗。”
“真的?”
“真的,比菜園子裡的珍珠雞還真。”
“謝謝,你可真是個——”
“噓,不要說出那個詞,放心,我不是什麼好人。”鄒鶴鳴作勢要關上車門,卻又停了下來,“等等,我還要拜托你幫我一個忙。”
“請說,先生。”
“看好你旁邊的家夥。”
嘭——
時間緊急,車門一關上,鄒鶴鳴對牧羊女比了個ok的手勢,就跑到靠草叢的一邊,舉起手槍對準了來路。
“哥們,槍拿好。”
聞聲,一把接過後車鬥上譚龍扔過來的半自動氣槍,鄒鶴鳴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把小口徑手槍插回腰間。實戰證明,比起射程和精準度都有限的手槍,氣槍無論是在連續射擊還是其他方麵,都更適合現在的情況。
裝滿鉛彈的袋子和氣罐擺到旁邊,三個穿越者端著氣槍繞到了皮卡靠著草叢的那頭,以此為依托屏障,三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草叢的另一頭。雲希站在他們身後被護在中間,一個法術結構冗長的防禦法術正在她的思維構建下漸漸成型。
好半響,當馬蹄聲愈發清晰可聞的時候,鄒鶴鳴槍口微微抬高了一寸。
“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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