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對照組小炮灰的媽重生了!
還好,一切都是華玲玲自己嚇自己,朝大壯的手腕還是溫熱的,甚至比華玲玲手心的溫度都還高。
也就是說,朝大壯發燒了。
“我去跟支書借拖拉機去。”
華玲玲說完就要往外走,劉菜葉攔住沒讓她去,說
“就發個燒,不用花那個冤枉錢了,我給他吃個藥退了就行了。”
“哦。”
華玲玲沒強求,她過來這一趟不過是出於人道主義,既然沒問題了,她自然是要離開的。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劉菜葉又把人攔住了,期期艾艾的問
“能坐會兒嗎?我,我一個人害怕。”
‘那地上躺著的不是人?’
當然,這話華玲玲可沒說出來,好歹這兩人都是她的長輩,和平相處時期不能胡說八道。
找了兩個小板凳坐下,華玲玲詢問朝書虞冷不冷,得到的回答是不冷後,娘倆就緊挨著坐在堂屋裡,看著劉菜葉在裡屋喂朝大壯吃藥,絲毫沒有再去幫忙的意思。
等劉菜葉出來,也找了個凳子坐下,跟華玲玲娘倆坐對麵,沉默了一會兒,她慢慢說道
“我剛才真的以為你爸不行了,你不知道,我聽到動靜出來後,在草棚子裡找到你爸的時候,他渾身冰涼!
前兩天,就他們兄弟倆走的那天,你爸又喝的爛醉,半夜裡回來我們打了一仗,打的挺狠的,連炕都破了個洞,這兩天我都沒好意思出門,你爸他也不好意思,可他耐不住想要喝酒打牌,就跟被人下了降頭似的,一天不去就發瘋,我管不住他,就隨便他去。
以前總想著,這樣的男人要了有什麼用?家裡家外乾活的都是我,他除了喝酒就是打牌,我累得要死、病的快死了的時候他還在喝酒打牌,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今晚上看到他那樣兒,我還真的以為他死了,當時竟然也沒感覺這是多好的一件事,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你說,嫁給他這幾十年來我明明都是靠著自己,怎麼他死了我還難受呢?嗬!真是賤皮子啊!”
劉菜葉自嘲著,昏暗的燈光下,她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華玲玲能理解,這種依賴的思想是一代一代灌輸的,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裡,哪怕劉菜葉是個重女輕男的媽媽,她的潛意識早已經被潛移默化了,隻是她本人沒有察覺,直到今天才猛然發現。
一個重女輕男的女人,到頭來卻發現自己竟然依賴著一個沒用的男人,這樣的發現讓她覺得崩潰,不可置信,仿佛前半輩子的所謂“重女輕男”就是個笑話。
“你已經很厲害了,比那些重男輕女的女人厲害多了。”
華玲玲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雖然她不是既得利益者,可她真的覺得劉菜葉能在這個年代“重女輕男”很厲害,連上輩子的她也是一直想要個兒子的,當然了,她並不是不愛自己的女兒,隻是,她了解自己,如果有兒子的話,女兒肯定是要排在後頭的。
劉菜葉嗤笑一聲沒說話,沉浸在屬於她自己的世界裡。
華玲玲不知道說什麼,索性不說了,拉著閨女的小手安靜的坐著,直到閨女靠著自己的胳膊睡著了。
“小虞睡了,我先抱她回去了。”
婆媳兩個頭一回相處的這麼平和,華玲玲心裡還真是頗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