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相思負流年!
“水……”睡著的林彥深突然發出一聲迷迷糊糊的呢喃。他緊緊皺著眉頭,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張碧落站起身,準備去外麵給林彥深倒一杯水過來。
她也喝了不少酒,站起身的時候身子晃悠了一下,差點摔倒。
端了大半杯清水過來,張碧落想要伸手推醒林彥深,手指已經觸到林彥深的肩膀了,卻又縮了回來。
她盯著林彥深的臉,過了好幾秒鐘,才把水杯放到他桌頭的小櫃子上,轉身走出房間。
客房裡,蔣岑側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也許是熱,她的被子卷在身下,大半個雪白的胸脯都露在了外麵。
張碧落伸手輕輕推她,“岑岑,醒醒,快醒醒。”
張碧落搖晃了好一會兒,蔣岑才嘟噥著睜開眼,她不耐煩地揉著眼睛,“討厭,彆吵我。”
“岑岑,是我。”張碧落繼續搖晃她,“彆睡了,快,我有話跟你說。”
蔣岑暈乎乎地看看張碧落,又看看周圍的環境,“表姐,我們在那兒?”
“在林彥深家的客房。”張碧落俯身湊到蔣岑耳邊,“岑岑,有件事我需要你配合。”
張碧落把她的計劃仔仔細細地跟蔣岑說了一遍。
蔣岑聽著聽著困意慢慢消失了,她坐起身來,亢奮地看著張碧落,“表姐,乾嘛不索性把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不是更好嗎?”
張碧落搖搖頭,“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還是保守點行事比較好。明天早上該怎麼說,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蔣岑衝張碧落一笑,“表姐,放心,我一定幫你如願以償!”
“謝謝你,岑岑。”張碧落伸開手臂緊緊抱了抱蔣岑,“我過去了。明早見。”
第二天早上,當陽光透過落地窗照上大床時,林彥深終於悠悠醒來。清醒的瞬間,他感覺到懷裡有個毛茸茸的東西。
貓咪?可是公寓裡沒有養這種東西啊。
林彥深低頭一看,整個頓時變成了一尊化石——他懷裡毛茸茸的東西,並不是小動物,而是一個耷拉在他胸口和臂彎處的腦袋。
腦袋?這是誰的腦袋?林彥深昨夜的酒徹底醒了,他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
那顆腦袋從他臂彎處掉到枕頭上,腦袋的主人抬起頭來,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四目相對,林彥深在驚訝懊惱的同時,看到張碧落的臉上的表情也在不斷地變換,先是震驚,接著是難以置信,然後是害羞和尷尬……
“林彥深!”她慌忙想要躲開,身子一動,長發從她胸前滑開,她白皙光裸的軀體頓時顯露無遺。
張碧落,竟然是光著的!什麼都沒穿!
林彥深的頭快要爆炸了,整個臉都瞬間漲得通紅。他急忙扭過臉,不敢看這活色生香的一幕。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林彥深聽見張碧落驚慌失措地小聲嘀咕著,他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她正抓著被子捂著胸口,另一隻手在床頭不停地翻找。
大概是在找她的衣服吧?
林彥深後知後覺地低頭看自己。這一看,讓他三魂六魄都嚇得飛走了。
他的上身竟然也是光著的。褲子半褪掛在腿間……
這,這,這……林彥深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什麼都不明白。
這怎麼可能?難道說,他和張碧落真的酒後亂性了?不!不可能!他一點印象都沒有!真的沒有!
他隻記得他喝多了,頭很暈,很困,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連怎麼上的這張床他都沒印象!怎麼會跟張碧落?
不可能一點都不記得吧?甚至連什麼香豔的夢都沒有……
想到香豔的夢,林彥深突然頭皮一麻——不,昨晚他確實做過夢,他夢見沈唯了。夢見他把她壓在車後座上親吻,擁抱,還愛撫了她……
可是,後麵到底還有什麼,他真的不記得了。
難道,那不是夢境?難道,那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他把張碧落當沈唯了?
張碧落在床邊的地上找到了她的衣服,遮遮掩掩滿臉通紅地把衣服套在了身上。她剛把衣服套好,門就砰砰砰地被人敲響了。
蔣岑的聲音在外麵響了起來,“林彥深!快把我表姐還給我!我們上午還約了美容!再不走要遲到了!”
林彥深的頭皮又是一麻,蔣岑?蔣岑竟然知道張碧落在他房間?
“岑岑!彆喊了,我馬上出來。”張碧落慌慌張張套上拖鞋,看都沒看林彥深一眼,深一腳淺一腳,驚慌失措地跑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