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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算的賬總要算的(1 / 2)

奈何相思負流年!

“你怎麼會在這裡?”高君如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井峰。

她覺得有點不對勁,今天的事情太蹊蹺了,一會兒碰見張碧落,一會兒碰見井峰——全都是不該在這偏僻的寺廟裡碰見的人。

尤其井峰那雙手套,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大冬天的戴手套很正常,但井峰的手套看上去卻像是那種醫用橡膠手套!

他為什麼要戴這種手套?

井峰迎接著高君如狐疑的目光,眼睛緊緊盯著她,一眨也不眨,“高總似乎很驚訝?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我是嗎?”

井峰的語氣非常冷酷,沒有一點感情和溫度。

高君如心中一顫,急忙扭頭朝四周看。

周圍隻有灰蒙蒙的山林,陽光的暖意無法穿透層層樹梢,空氣安靜得可怕。

沒有等到高君如的回答,井峰朝她逼近一步,“高君如,其實你早該想到的。十二年前,當你雙手沾滿血腥的時候,你就該知道的。”

血腥?十二年前?十二年前發生了什麼?高君如恐懼地後退一步,大腦拚命搜索著十二年前的信息,卻想不起任何能跟井峰掛上鉤的事情。

高君如身後幾步遠,就是觀景平台右側的鐵欄杆。鐵欄杆下,就是萬丈懸崖,深不見底。

井峰雙眼充血地看著高君如,她逃不掉了,她再也逃不掉了。

如果這世界不能給他正義,不能給他公道,那他就要替天行道,為自己,為十二年前枉死的家人奪回一個公道!

他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孑然一身,無所畏懼。

梁從文剛跑到岔路口,就看到高君如正和一個男人站在觀景平台上說話。

男人背對著他,身影有幾分熟悉,不過梁從文的視線隻在男人身上停留了一秒鐘,就被高君如奪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隔了一段距離,他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可是她的肢體語言,她抬在半空中好像想抓住什麼的右手,她僵硬的身姿,都在說明一件事她很緊張!很害怕!

“君如!”梁從文情不自禁高呼出聲。不管是什麼事,他現在必須給高君如信心和力量,讓她知道,他來了!她不用再害怕了。

一聲君如,讓觀景平台上的兩個人都猛地朝這邊看過來。

男人回頭的瞬間,梁從文看到了他的臉——那是林家的司機井峰。

看到井峰的第一秒,梁從文渾身的溫度迅速消失,說不出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

井峰!自從上次看到他接近高君如的商務車之後,他就一直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奇怪,不知哪裡有點不對勁。總覺得他的眼神陰沉沉的。

看到梁從文朝這邊狂奔過來,井峰的眼神也頓了一下。

怎麼回事?不是已經找人想辦法拖住梁從文了嗎?為什麼他還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跑過來?

但是已經來不及多想了,準備說的話也來不及說了,井峰拽住高君如的手臂,用力把她朝護欄旁邊拖。

護欄他提前做過手腳,焊接處已經用藥水腐蝕過,狠狠踹一腳過去,欄杆就會脫落。

這個折磨了他十幾年的女人,讓他嘗遍了人情冷暖,內心被複仇的痛苦充塞了十幾年的女人,該為自己當年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高君如察覺到他的意圖,拚命掙紮,她也很聰明,不像一般女人那樣胡亂掙紮,她蹲下身趴在地上,用手拚命拽住井峰的腳。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井峰越來越急,他想殺的人是高君如,跟梁從文無關,他並不像把梁從文卷進來。

護欄旁邊的一段沒有被藥水腐蝕過,井峰用力抓緊那段護欄,腰和腿同時使勁,眼看就要將緊緊拽住他小腿的高君如踹向懸崖外!

千鈞一發之際,梁從文從他身後猛撲過去,將井峰死死壓在地上。

“快走!君如!快走!”梁從文用力將井峰從高君如身上撕下,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壓製住井峰。

剛才那一撲,他的眼鏡不知道掉到了哪裡,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覺到高君如在地上翻滾了幾下,逃離了井峰的鉗製。

井峰失去了獵物,雙眼爆紅,用力想把梁從文從身上掀開。

梁從文怕他追上去對付高君如,死死壓著他不肯放。但是,井峰體格比他魁梧,廝鬥中梁從文並不占優勢。

感覺井峰就要從地上爬起來,梁從文想也不想,手臂用力勒緊井峰的脖子,雙腿剪刀般將他的腿死死纏住。

“啊!”井峰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嘶吼,十幾年的血海深仇全部湧上腦海,他發了瘋一般用頭去撞梁從文的頭,手臂上的肌肉全部暴起。

高君如死裡逃生,心臟砰砰砰幾乎要跳出了胸腔。

看到梁從文還在跟井峰纏鬥,她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想走過去砸井峰。

然而,她剛撿起石頭,正要朝梁從文那邊跑的時候,讓她心神俱裂的一幕發生了她看到梁從文在掙紮中撞上了旁邊的護欄,那護欄咯吱一聲,竟然從中間裂開了!

“小心!”高君如力竭聲嘶,嗓子都劈了。

可是,沒有人聽見她的嘶吼,裂開的欄杆吞噬了一切,井峰和梁從文翻滾著雙雙跌下了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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