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生死兩茫茫 【36】梧桐雨_帝心難測:吾後千千歲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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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十年生死兩茫茫 【36】梧桐雨(1 / 1)

帝心難測吾後千千歲!

那春兒混跡青樓久了,心思便也十分活絡。聽到蘇鶴向她打聽百麵扇後,修長的腿便如藤蔓般攀上蘇鶴的腿,纖纖玉手輕輕在蘇鶴鬢邊撩撥著,嬌滴滴的氣韻像春季甜膩的莓果“公子問媽媽這是做什麼呀~難不成公子此來花滿樓,不是為了尋歡作樂嗎?”

少女修長的腿不安分地摩擦著,蘇鶴便感覺身體深處騰起一股灼燒的熱浪。他要事在身,自是不能推脫了春兒,隻得靜心凝氣,用體內的涼薄之氣將一時燥熱情動壓下去,然後用指尖輕輕攏在春兒的腰上,淺笑似月半彎“姑娘這是哪裡的話。久仰大名,想一窺真容罷了。”

竹簾半卷,暗香浮動。少女嬌嬌地回轉眸光,伸出粉嫩小舌蜻蜓點水般在蘇鶴修長白淨的脖子上婉轉一舔,瞧見蘇鶴身子微微一顫,臉頰不自然地飛上淺紅,春兒更是得寸進尺地將自己的臉貼在了蘇鶴的胸脯上,話語中有幾分狡黠“公子有什麼想問的就儘管問春兒就好。不過,春兒可是有個條件呢。”

蘇鶴隱在袖子下的手緊緊攥起,極力控製著自己顫抖的聲線,裝作若無其事般淡然開口道“姑娘此話怎講。”

“我在這青樓已是五年了。”春兒說到這裡,嬌豔的眼眸中平平添了許多黯然落寞,“五年裡笑臉相迎,攬客無數,卻從未遇到過像公子這般讓我情動的。我已是二十的年紀,隻怕將來會色衰而愛弛。我不想就這般枯死在這青樓之中。”

話音剛落,春兒眼中閃過一絲淩厲。她攀上蘇鶴的脖子,壓在他耳畔低低說“公子若能許諾將小女子帶出這青樓之中,那公子想知道什麼,我便都能讓你知道。”

“哦?”蘇鶴聞言竟燃起了一分興致,指尖微扣,手指便輕輕地貼上了春兒輕巧的腰身,“你為何選定,是我?”

“公子今日怕是出門倉促了些吧。”春兒低低淺笑,笑音嬌嫩婉轉,風情萬種,似貓兒細爪般輕撓在蘇鶴心上。她伸手撫上蘇鶴的眉、眼、額,又轉瞬滑到他墨一般漆黑的發上,染著豆蔻的泛著琉璃般緋桃色的指尖插入如瀑黑發,又順勢滑落下來,撫在蘇鶴精致順暢的鎖骨處,喃喃開口“公子額前發上網巾的印記還沒有褪去呢。”

“公子是官,是大官。清漪城裡這般年紀的大官,怕是隻有那鼎鼎有名的蘇家大少爺了吧。鳳昭特派,清漪太守,蘇府掌門,自然與那些隻知風流取樂的公子哥兒們不同。你是好人,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有暖香的風沁沁浮來,蘇鶴望著春兒的眼神也隨著這如流水般清明的風柔和了下來。體內燥熱稍止,他清淺一笑,喉結微動,有光透過屏風斜斜打在他的挺拔的鼻梁上,染了一層淡淡的暖意。

“姑娘真是聰慧。”

一瞬間,蘇鶴有些恍惚。他竟覺得這春兒並非傳言那般五大三粗筆墨不通,相反卻十足的聰慧過人,在魚龍混雜的花滿樓中隱忍不發,韜光養晦,隻為等待時機。

這狐狸做派,倒有幾分像……易輪奐。

“可惜蘇某怕要讓姑娘失望了。”蘇鶴仍是溫和笑著,隻是此時這笑意落在春兒眼底,卻如寒霜般冰冷,“蘇某隻怕並非姑娘等的良人,還望姑娘莫要怪罪,還有更好的兒郎在後麵等著姑娘呢。”

春兒咬牙,不想讓眼前的到嘴的肥肉再飛掉,心下一橫,直接翻身坐在蘇鶴的大腿上,雙腿盤在周圍,像狐狸的尾巴。她直視著蘇鶴澄澈的眼睛,然後粲然一笑,眼中霎時流光溢彩,她前俯,將臉貼在蘇鶴的臉上,壓著嗓子道“媽媽姓沈,先帝時是宮裡的人。”

沈。宮裡人。

蘇鶴身子一僵,一陣電流飛快竄過他的全身的經脈,過往一些零散的事情此刻穿珠兒般連成一串。他微偏頭,看見春兒已經將臉收了回去,正如花兒般嬌嫩的笑著望著他,似是在戲謔地端詳著他的反應。

“公子若肯幫我,我還能告訴你更多。”春兒歪了歪頭,有幾分俏皮,笑意盈盈的眼中卻暗藏肅殺之氣。

“成交。”蘇鶴附在春兒腰上的手指又不動聲色地抬起,如剛才般隻留下指尖輕輕觸著。春兒似是察覺到了他的變化,眼中風華散去了一瞬,但又很快聚攏了起來,裝作並不在意般低頭嬌嗔“奴家就知道,蘇郎對奴家是有意的~”

真是不簡單。百麵扇如此一個狠戾的角色,背後身世秘密竟能被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察覺了去。

有趣。

“我這幾日會常來看你。”

“得到我想得到的之後,我會信守承諾。”

蘇鶴溫和一笑,笑中此刻卻平添幾分涼薄。

兩日後,花滿樓的後院裡,百麵扇不停地試探著楚長亭。

聽聞百麵扇話裡有話地以賣身逼迫自己,楚長亭心中緊了又緊。

真是狡詐。楚長亭冷眼瞧著百麵扇,隨即卻又堆了一副笑臉出來,盈盈道“媽媽~雖說我是江湖女子,可是到底還是會些才藝的。我唱曲兒的技藝可是一流,媽媽可不要荒廢了我這頂頂搖錢的妙藝呀!”

“我樓裡會曲兒的姑娘可多了去了!”雖然聽到楚長亭喚了自己一聲媽媽後,百麵扇的臉色有所緩和,但卻仍是不屑回道。

一陣涼風襲過,楚長亭打了個寒顫,這才發覺已近日暮。想到自己與弟弟分彆已久,又怕弟弟身份暴露引來殺身之禍,則又是焦急了幾分。她碎步上前走到百麵扇麵前,嬌聲唱道“萬歲救不得臣妾,太真要救三郎。”

生生燕語明如剪,聽嚦嚦鶯聲溜的圓。一句北昆咿咿呀呀,行腔婉轉,水磨調軟糯細膩,搭上楚長亭本就清脆迷蒙而又泛著絲絲沁涼的嗓音,一曲哀音竟給人細雨拂麵,如沐春風之感。一句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再一句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

句句入骨入心,聲聲如怨如訴,尾音的輕顫,讓人在初聽頗感清新之餘,便被那藏在暗裡的哀愁猝不及防席卷了去,那哀婉憂愁暗藏殺機,仿若雨後空落落濕漉漉的泥濘大地,萬物生機勃勃而獨你栽仰在泥潭裡,越是掙紮,越是深陷,哀戚入髓,難以脫身。

百麵扇聞曲一愣,似是有星星點點的淚湧上眼眶。陳年舊事隨著這一句戲詞破土而出,她急忙轉身不讓楚長亭看見自己的失態。可是終究是哀婉進了骨子,她止不住地想著曾經的往事,竟也無心再與楚長亭糾纏,再一開口,聲音竟然黯啞蒼老了許多許多“老身知道了,你便是今晚的頭牌兒了。去後房和瑞婆婆道一句便可,不必再跟著我了。”

楚長亭甚是疑惑,不過是一曲楊玉環,帝妃之間不願做而不得不做的淒婉之憾事罷了。自古以來江山美人之爭一直是戲折子裡博人眼球而慣用的伎倆,真不知這百麵扇又是為何而這般哀傷。但轉念一想自己終於免於賣身之災,便也如釋重負般回身去找瑞婆婆去了。她心情微微轉好,竟連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九郎,黃泉之下,你可還記得我沈白瓊嗎。百麵扇淒淒冷冷地看似笑著,臉上有皺紋折在一起,卻是笑的牽強似將枯而強撐的花。她踱步於長廊,過往的一幕幕翻花似的在她腦海裡衝撞,眼中便也失了往日的淩厲風采。

“我那妃子嗬,人間天上,此恨怎能償!”百麵扇竟也咿咿呀呀地哼唱了起來,她停下腳步,已是失了氣力的身子倚在欄杆上,雙目淚水漣漣。

隻可惜你是個薄情的帝王,我這一腔愛慕,終究還是錯付了。百麵扇緩緩闔目,哀戚之情如暗色的花綻放在她容顏不再的臉上,雖盛放,卻似凋零。

另一旁的廂房內,韓窈姒已經換上了一身天水碧色碎花翠紗露水百合裙,如霧般的裙角曳地而起,似露水至荷葉尖尖滑落。她生的素淨,婆子便也沒有為她畫太重的妝,隻輕描淡寫簡單勾勒,便繪出了一幅亭亭玉立的美人丹青。韓窈姒冷眼瞧著鏡中的自己,斜揚睡鳳眼似張未張,妃色薄唇欲起未起,懶懶的胭脂薄塗香腮,禁欲而魅惑,嫵媚而冷豔,隻是靜靜一望,便可勾人魂魄去般驚豔。

這樣好的一張臉,將來一定能在花滿樓打下自己的天地。

韓窈姒起身,掐腰的裙子順勢一擺,襯得她輕腰欲折,她菀菀回身,葉一般輕的出了廂房,隨著婆子向著花滿樓的正廳走去。

夜伴著胭脂粉香悄悄彌漫在雯湘街上,各家酒樓妓院都高高掛起了燈籠,暗沉的夜霎時被點亮,雯湘街處處張燈結彩,燈火通明,頗有鳳昭晚市的磅礴情景。

蘇鶴也是如約而至,挑了花滿樓最紮眼的位置坐下,春兒也如時慵懶而放肆地坐在了蘇鶴懷裡,眼尾風光鮮豔欲滴,是抹了妖嬈的殷紅。

“按照慣例,今晚會有新的頭牌。”春兒漫不經心地用手勾卷著蘇鶴如墨般的烏黑長發說道,“公子可感興趣?”

“沒興致。”蘇鶴直直目視著樓下人潮擁擠的正廳。

“天下哪個男人會對美人沒興致?公子怕不是在說笑吧。”春兒眼珠滴溜溜一轉,巧笑嫣然,笑意裡卻有一絲森涼滲出。

蘇鶴笑而不語,清秀的臉上有一絲凝重。他心中總是惴惴,覺得今晚定要有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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