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身下的人兒很不對勁,傅辭翊翻身下床點燈。入目是筆直躺著的少女,雙眼睜著,淚水滾落在發間。
他俯身拍她的小臉“顏芙凝!”
她抹了淚,抱著身子瑟縮成一團“踢你是我不對,以後不會如此了。”
小命要緊!
男子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嗓音沉得發悶“你踢我,我絲毫不痛,隻是夜裡我提防慣了。”
適才壓根沒有提防,有的是連日來的不爽與隱怒。
鬼使神差地,他竟有了那番舉動。
眼前的少女哭得梨花帶雨,似嬌滴滴的花骨朵,一揉就能碎了。
他伸手幫她拭淚“莫哭。”
能說殺了她的話的男子,此刻幫她抹淚,顏芙凝心臟亂跳,心率失衡。
傅辭翊眼眸微眯,今夜自己好似嚇她太多回,遂上床,將人摟入懷,蓋上了他的被子。
顏芙凝丁點都不敢反抗,更不敢再落淚。
僵著身子任由他抱。
內心祈求著,千萬彆殺她!
在學堂夜宿三晚,睡眠質量低下,此刻懷裡擁著嬌軟的女子,傅辭翊終於沉沉睡著。
以往輕微聲響皆能驚醒的他,今夜竟睡得異常踏實。
顏芙凝睡得一點都不好。
好在後半夜,他的胳膊放鬆,她這才得以躺回自個的被窩裡。
——
翌日,傅辭翊醒來,清神氣爽。
一大早便喚顏芙凝去晨練。
經過昨夜那一出,顏芙凝本不想違逆他,但睡得實在不夠,遂嘟囔“我還想睡,好困。”
嗓音是徹底未醒的軟音。
看她眼皮打架,整個人軟乎乎的,他心情頗好。遂不強求她去晨練,顧自提步,步履輕緩地出了屋子。
傅北墨、孟力、李信恒與彩玉已在院中,就等著顏芙凝出來,好一起晨練。
哪裡想到開了西廂房門出來的竟然是傅辭翊!
傅北墨驚呆“哥,你怎麼從屋子裡出來?”
“不從屋裡出來,我從哪裡出來?”傅辭翊音色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