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繼故意壓低嗓音說道“張寡婦,我是你的相好的,小鐵雞啊。”
張寡婦聞言頓時連連後退,顫抖地問道“你……不是死了嗎?”
祁繼則是繼續裝神弄鬼地說“我已經死了,可我死的不甘心啊。我想吃肉包子,還要你做我的婆娘,給我生幾個大胖小子。”
張寡婦下意識地說道“行,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不過,張寡婦轉念一想,疑惑地問道“不對,你都已經死了,還怎麼生大胖小子?”
祁繼頓時大笑一聲,從地上坐了起來,指著張寡婦笑道“張寡婦,你可答應我了,可不能反悔。”
張寡婦頓時被嚇得向後跌去,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沒死?”
祁繼扒開身上的雜草,站起身來,說“有你這麼漂亮的婆娘,我怎麼舍得死呢。”
張寡婦則是驚疑地看著祁繼,依舊不敢靠前。
祁繼則一個箭步竄了過去,直接抓著張寡婦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拍了拍,“你摸摸,有血有肉,還是熱乎乎的,今晚圓房都行。”
張寡婦感覺到手心傳來的溫度,這才肯定祁繼並沒有死。不過想起剛才的糗樣,不禁兩頰泛紅,竟然顯出少女羞澀的姿態。
祁繼不禁笑道“張寡婦,你怎麼臉紅了,是不是在想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張寡婦聞言,頓時變回潑辣的態度,直接揪住祁繼的耳朵,大罵道“你這個小鐵雞,竟然耍起老娘來了,你是活膩了吧?”
祁繼捂著耳朵,連連求饒。雖然張寡婦掐的是一點都不疼,不過祁繼卻很喜歡這種狀態。
張寡婦鬆開了手,問道“小鐵雞,你剛才不是死了嗎,怎麼又突然活了?”
祁繼撇了撇嘴說“剛才隻不過是被人打得背過氣了,現在這口氣順了過來,所以就醒了唄。”
張寡婦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獨狼堂裡的屍體,是你弄死的?”
祁繼看了一眼張寡婦,搖了搖頭說“不是我殺的。我去的時候,正好有人尋仇,把獨眼狼他們都打跑了。我不知道挨了誰的一悶棍,就昏了過去。”
張寡婦白了一眼祁繼,“我就知道,你這小鐵雞沒那個本事。”
祁繼憨厚地一笑,沒有說什麼。畢竟張寡婦隻是個普通人,根本沒必要來趟這趟渾水。
祁繼一把拉起張寡婦,說道“走吧,咱們先回春雨城。”
張寡婦驚恐地說“你怎麼還有膽量回去,你不怕獨眼狼他們殺回來?”
祁繼回答道“獨眼狼他們受傷不輕,估計會出去躲避一段時間。而且我兄弟的屍骨還在那裡,我要好好安葬他們。”
張寡婦看了一眼祁繼,沒有再說什麼。
祁繼把張寡婦送回了包子鋪,隨後便去了獨狼堂。獨狼堂本就是個土匪窩,平時根本沒人敢靠近。如今鬨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更是沒人敢來。所以當祁繼回來時,院子裡的屍體還在,看樣子根本沒人敢處理。
祁繼直奔後院,看見已經化為枯骨的段青海,依舊不解氣地將他屍骨踩的粉碎。然後才對玄老說道“玄老,有沒有發現我兄弟的屍骨。”
玄老回答道“都在這小屋後麵的土裡埋著呢。”
走到玄老所說的地點,祁繼隻憑借一雙手掌,一寸寸地挖了下去。直到夜幕降臨,祁繼徒手挖出了八具細小的屍骨。
祁繼看著這八具屍骨,頓時悲從中來,一股撕心裂肺般的苦楚從心中湧了出來。
這些都是曾和祁繼同生共死的兄弟,一起挨過餓,一起受過苦。一個饅頭分著吃,一件單衣輪著穿。
那些天真無邪的笑臉,祁繼曆曆在目,可現在卻隻變成了一堆枯骨。那些艱辛卻又快樂的回憶,深深地印刻在了祁繼的腦海中,再也找不回來了。
祁繼把八具屍骨抱在懷中,淚水不可遏止地流淌了下來。他不禁仰天長嘯,“長河門,姓段的,我要滅你們滿門全族,以慰我兄弟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