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是阿毅生還是我生,我自己的孩子我還不知道嗎,再不下去走走,我怕把他憋壞了!”
這應該就是女孩口中的夫人了。
按道理來說,孕婦不應該在臨近產子的時候走動,應該是她不清楚這個道理吧。
鄭鳴是這麼認為的,畢竟聽其語氣,對孩子的寵溺毫不掩飾。
意識越來越低迷,困乏之中,鄭鳴極力保持清醒,他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聽到彆人說話,至少著枯燥的時間流動裡,能聽到這些宛如天籟。
“那也不行,夫人要是下床了,‘大的’非要把我扔出去喂那些蜥蜴!”
小女孩逐漸變成哭腔。
隻是……
蜥蜴!?
本就困乏的內心,再次因為震驚情緒打了個激靈。
蜥蜴……
多少年沒有聽到這個詞了,難道大荒裡的蜥蜴還沒死儘?
多年前,鄭鳴就進行過調查,當初圍獵他們的蜥蜴人,是整片大陸僅剩的那一部分蜥蜴種族。
是它們麼,那些蜥蜴人!
“阿毅怎麼可能會把你拿出去喂那些蜥蜴人,都是嚇你的,不要亂想了,快扶我起來。”
嗬……果然麼……那些蜥蜴人還活著。“夫人真的不要為難悠兒,悠兒都是奉命行事……”
等等!
悠兒!自稱為悠兒的少女還未說完,鄭鳴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氣,徒然睜開雙眼。
周圍一片黑暗,視力也不足以探清處境。
是你麼……
悠兒!
“唉——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阿毅真的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其他人怕他就怕他,但是你沒有必要這樣,還有我隻是想下去走走。”
也許見女孩兒還是一副不肯讓步的態度,這位夫人不由多加了一句;
“如果你非要攔我還和我頂嘴,就不用等阿毅來處置你了,你自己走出營地去喂那些蜥蜴人吧。”
“夫人,不要,悠兒不要喂蜥蜴,悠兒乖乖的,再也不跟夫人頂嘴了!”
鄭鳴聽得出來這位夫人應該是佯裝生氣,卻不想小女孩根本沒有理解其意思,聽後大驚,更是卑微求饒起來。
相應的,在一旁默默關注的鄭鳴,自從得知外麵那女孩也叫悠兒的時候,內心就開始沒有那麼平靜,現在聽到她又是這般低聲下氣地求饒,不由生出一股怒氣。
如同剛才睜開雙眼的時候,身上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手臂竟可以簡單活動。
拇指與食指間懸停著那根肉質管道,直覺告訴他,自己需要做些什麼。
仔細判斷了下現在自己的力量,應該可以簡單活動手指。
那麼——
“啊!悠兒,好痛啊,鄭鳴他剛才好像動了一下,快點去叫王媽,看看我是不是要生了!
啊!”
鄭鳴確實動了,伸手可及之處也隻有那根不知名的管道,直覺告訴他這根管道能夠解決悠兒的現狀,他想都沒有直接用力將管道扯斷。
這才有了夫人的慘叫聲。
隻是,能看到夫人體內情況的話,一定可以看到,鄭鳴呆愣地保持著,捏斷管道的姿勢。
她剛才說什麼?
鄭鳴?
像是想到什麼,想去摸摸剛才被自己捏斷的東西。
已經晚了,他開始感覺到生機正以極快速度在消散。
嗬嗬……真是諷刺,自己竟然殺死了自己。
而且,為什麼悠兒和母親會在一起,阿毅應該說的是父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