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土著!
“這是海棠茶軒新研製的花茶係列,師姐一向愛喝甜的,不知這杯清茗能否沁師姐的心脾?”李思岑笑道。
兩人在霓虹所下棋。半局閒棋配合應季花茶,這個下午過得相當閒適。
盛舒媛下一棋,意有所指道“這茶啊,遇水而上浮,也遇水而清香。香散儘,茶也就涼了。”
盛舒媛的意思是,李思岑當初被稼穡教要過去,正如這茶遇水,珍惜得不行。現在時間過了,稼穡教反而因為李思岑來自曲直城而計較。
李思岑愣了愣,苦笑道“師姐。”
盛舒媛沒正麵回答他,指了指棋盤“喏,快下。”
見他思考棋局,盛舒媛又道“你們不在的日子,我也經常去外麵走走,有遇見一個很有意思的姑娘。”
“她經常靈力暴走,周遭的人也就不敢同她靠近。但偏偏她又是一個很缺愛的人,生命裡不能有一天是空白的。以至於,她每次都謹小慎微著順著彆人。因為怕失去朋友,慢慢的,她越來越難拒絕彆人的要求,逐漸變變成一個沒有棱角的人,她的禮貌和殷勤讓她認為的所謂朋友,變的傲慢,對待她越來越難以容忍,越來越習慣使喚她。”
李思岑下棋的手頓了頓“可能是這位姑娘從異鄉前來,一個人身在異鄉,沒有認識的朋友,總是會手足無措的。”
“越是輕易獲取的東西,越是不顯得珍貴,越是不被珍惜。那個姑娘對店家也是如此,對於剛認識的人,就能把自己全盤托出。越主動,越卑微,越看不起她。”盛舒媛淺笑。
李思岑抿嘴“師姐,好歹都過去了,你就彆再揭我的短了。我以後會努力學會當一個大師兄的。”
盛舒媛喝了口茶“誰不是第一次當大師兄,誰都會有不對是地方。但正如這茶,剛開始乾燥,苦澀,經過一點點地沏泡,它漸漸發出清香。你越有分寸,越有界限感,城主就越尊重你。”
“要保持底線,不能什麼都答應。等你將來當上城主了,他們都會說,這人很好說話,我當初是一個掃地的時候,他就一直幫助我。無論大小,什麼事都來找你。那你就是真的當上城主,怕也會成為稼穡城最早死的城主。我可不想你比我死的還早。”盛舒媛涼涼看他一眼。
李思岑呢喃“可是師姐不也是這麼對我們的嗎?我是照著師姐來的。怎麼就不對了?”
盛舒媛淡淡問出三句“我是盛仙宗的大師兄嗎?我以後會繼承盛仙宗嗎?還是我以後會繼承曲直城?”
李思岑十分老實地挨訓“師姐,那為什麼你不想當這個大師兄?”
盛舒媛“你按照我對你們的方法來對弟子,城主是怎麼對你的?他有感激你嗎?他直接把你關起來了!”
李思岑被訓地抬不起頭“沒有。”若城主真的有心讓他當,他不會連證據都不找直接被關牢獄裡。
事實證明,他就是未來城主的擋箭牌。
還是非常好用的那種。
盛舒媛氣定神閒道“所以啊,由己及人,為什麼不適合當大師兄,你現在知道了嗎?”
李思岑歎氣“可按照師姐所說的,要懂得學會拒絕。掌門的命令,我能推辭嗎?”
盛舒媛道“你啊,不是讓你拒絕,隻是處理門派事務上,你若是遇到困難,可彆自己咬牙頂著。要及時向掌門反映,向你這種悶葫蘆什麼都不說,掌門要你做的事出了差錯,責任就全在你。”
李思岑撓撓頭“可師姐當初不也是自己一個人完成嗎?”
盛舒媛“……都說了,讓你不要學我。”
我那是有一個萬能的爹。
不過這個不能說。
盛舒媛繼續道“這畢竟是一個門派的事。你說了,他肯定會想辦法給你解決,就是不幫你,總歸也不會把責任都在你身上。付出本身沒有問題。但讓你去當大師兄,也不是讓你一直幫彆人乾活,你也要多為自己的快樂想想。”
李思岑見棋輸了,並不懊惱,隻是道“我若天天訴苦,怕會惹來彆人質疑。我這個大師兄,好像一點用也沒有。”
盛舒媛道“寧可人前全不會,不可人前會不全。你若是沒有具備足夠的能力,便要逞強應下這些,那隻會惹來更多的質疑。彆人真正注重的是你能給他帶來什麼,而不是要一個名不副實的大師兄。”
李思岑崇拜道“我倒是覺得師姐很適合當大師兄,對了,這屆的大師兄,我瞧著,並沒有什麼突出的特色。不知是哪一點打動了四位師叔。居然能當上師姐的大師兄。”
盛舒媛重新泡了一壺茶“門派的事我很久沒有處理了,並不清楚。之前在門派考核時,他的表現倒是很好。若不是我從頭注意他到尾,最後應該也會被他嚇一跳。”
李思岑驚訝道“師姐居然會從頭注意他到尾?想來,他大選的時候定是十分引人注目吧……”
沒有!
他很低調!
對啊,我為什麼會從頭注意他到尾?
好像是因為貓爪子……
貓爪子?
什麼貓爪子?
怎麼這段記憶也空白了。
溫景行眼睛並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她也不是一個注意美男的。怎麼會突如其來注意一個小透明?
莫非她失憶的那位關鍵人物與溫景行有關?
不會也是盛仙宗的人吧。
夭壽了。
她居然下得了嘴!!
“師姐?師姐?師姐你在想什麼?”被李思岑從回憶裡拉出,盛舒媛這才察覺出自己走神了。
盛舒媛道“你記憶裡,我身上有沒有什麼貓爪子嗎?”
李思岑一怔“貓貓貓爪?”
他也細細想了會,才搖頭“並沒有啊,在我的印象裡,師姐從來不戴這些東西的。怎麼會多一個貓爪子的。”
盛舒媛皺眉是她想岔了吧……
李思岑懷疑道“師姐,你自己身上有什麼,你自己居然忘記了?”
盛舒媛麵不改色“當初茶茶抱回來的時候,身上就有一個貓爪子,她前些日子寫信問我,問我有沒有在我身上。我也有些不記得了,所以問問你。”
李思岑是不會質疑盛舒媛的任何話,他哦了一聲,也就揭過不提“說到溫景行,他是不是潛入和尚廟找證據了?”
盛舒媛勾起嘴角“你居然能在那裡安自己的人?”
這可是連霓虹所想都不敢想的事。
“哪有哪有,我隻是抓住了每個人都會有的把柄。”李思岑搖頭“他們雖是吃齋念佛的,可吃的東西也得有人來接手,我發現得早,趁他們戒備不強時按插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