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到現在已經昭然若揭了。
皇室裡已故的兄長也隻有一個二王爺,那位前太子。
在場的大臣女眷皆是人精,都同情看了眼溫成世子,暗暗鄙視了下這位不要臉的長公主。
皇上卻好像聽不懂一樣,驚訝問“二弟?二弟如何能庇護柔柔?”
長公主說出了她的目的“若是柔柔身上有二哥的頭銜,定能震懾那些邪物。”
百合憤憤道“人都死了,這是要奪爵?人家一個小孩子吃都吃不好,還要讓人家無家可歸嗎?”
畢竟這爵位還代表著家產,若長公主的女兒冠以溫成世子頭銜,那二王爺的全部家產也就相當是長公主的。
皇上看上去猶豫了一下,對著溫景行的方向道“這事,我不能替二弟做主,四妹自去求溫成吧。”
長公主照著溫景行的方向過去,噗通就跪下,拿著道德綁架道“還請世子,看著柔柔的份上,讓柔柔有一條生路吧。”
溫景行吃果子的嘴一頓,一點都沒有想去扶她的意思。
長公主哭道“一看到世子的好氣色,我就不由心疼柔柔,柔柔說話都會喘上幾分。還請世子一定要救一救柔柔,等柔柔身體養好了,一定把世子之位還給世子。”
身體好?
那若是一輩子都好不了呢?
溫景行眼神暗了暗。
旁邊居然還有人道。
“他一個小輩,居然如此不懂禮數,讓長輩跪著求他。”
“就是啊,又不是說不還,更何況這個位置本來也不是他的,是二王爺的,按道理來說,長公主也是二王爺的妹妹,怎麼就不能襲爵?”
“長公主還說以後會還的,你看溫成世子那個氣色,感覺嫩的都可以掐出水來,再看看這柔柔,能活幾年,到時候這爵位還不是會回來?”
溫景行麵上不顯,但手卻緊緊攥著果子,隻感覺這宴會上唯一可以吃飽飯的場子第一次讓他十分索然無味。
他低著頭,嘴巴苦澀爬上舌底,小聲道“自然是柔柔更為重要。”
長公主聽了這話,眼神都亮了,直接大步站起來,哪裡有剛剛求人的那個柔弱勁。
她還是對著皇上謝恩“謝大哥成全。”
皇上笑笑“這是二弟自己答應的,可沒有我什麼事。”
“是啊,這是件大喜事啊。”
二王爺當初南征北戰,留下的庫底令人望塵莫及,若不是有太上皇在,連皇上都想分一杯羹。
若不是這次太上皇不在,長公主也不敢大膽至此。
所有人都在向長公主慶祝,好像沒有一個人去關注溫成世子的下場。
他現在連世子都不是了。
“且慢。”
這聲聲音不大,但卻足夠讓所有人都聽見。
長公主臉上的笑一頓“怎麼?連世子都心疼他妹妹,皇後有什麼高見?”
盛舒媛淡淡一笑,這麼簡單的動作,由她這般如琢如磨的美人做來,不由令所有人屏住呼吸。
“本宮能有什麼高見,隻是,長公主殿下既拿了世子的頭銜,總得換一個什麼回去吧。”
是有道理的。
但一個是皇後,一個是長公主。
長公主再得寵也是嫁出去的公主,但下一個皇帝卻必須要是皇後認可,這是太上皇的命令。
且皇後還是南國唯一的公主,南國現下可比他們雲國強盛,也隻有這個皇帝拎不清,冷著皇後。
長公主也明白這個道理,努力讓自己臉上好看一點,試圖好聲好氣道“大嫂的意思是?”
盛舒媛忽然又笑了,似是恍然大悟“是本宮理解錯了,畢竟公主隻是要一個虛名,怎麼會讓世子連家都回不去吧。”
確實是這個道理。
但若不繼承王府,長公主剛剛哭那麼久不就白費了,她去看自己那位皇上大哥。大哥正在看著盛舒媛發花癡。
你都看了十幾年了,彆一副第一次見的模樣。
長公主忽然不知道怎麼回,她碘著臉道“可若柔柔沒有王府裡二王爺的氣息庇護,怕是不夠。”
盛舒媛沒再笑了“哦,那倒是本宮考慮不周了。”
長公主笑道“自然不是,隻是這話是南國國師所說,大嫂之前是南國的公主,想必知道國師的實力。”
他們誰都知道盛舒媛是國師才過來和親的,但現在南國皇帝正在和國師鬥法,現下若是讓國師知道盛舒媛對國師不屑,怕是容易打草驚蛇。
盛舒媛道“自然。”
溫景行方才有些亮堂的眼又黯了許多。
他更是陰暗想著,早知這樣,盛舒媛還不如不站出來。他還會保留第一麵對娘娘的好感。
長公主鬆了一口氣,才發現背上一身汗。她在盛舒媛身上見到了太上皇的感覺。
“是本宮的錯。”盛舒媛歎了口氣。長公主莫名心就慌了,連同皇帝一起。
總覺得有什麼超出自己的控製。
盛舒媛看向長公主“這委實是本宮的過錯,那不如就讓本宮來補償這個孩子,如何?”
長公主抿嘴,不知道說好好,還是不好好。
“這其實,不是大嫂的錯。”
盛舒媛皺眉“既不是本宮的錯,又不是公主的錯,那豈不是柔柔的錯了?”
長公主感受到盛舒媛的威懾,頓時話都不敢說。
盛舒媛歎氣“人人都會犯錯,本宮也不例外。犯錯自然要彌補,既然公主送柔柔當了二王爺的女兒,那不如就由我來養溫成世子如何?”
這話一出,所有聲音都停住,連皇帝差點都摔了。
長公主最不好受,她何時說送柔柔當二王爺的女兒了?
她若是反駁這點,相當於同意了溫成世子成為養子的事,可她若反駁了養子,那柔柔就成了她最討厭的二王爺的女兒。
全世界的臉色都是紫的,隻有溫景行的眼睛是亮著的,更是慢慢鬆開攥的發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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