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土著!
盛舒媛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可環顧一周,卻又沒人。
她低頭,小家夥正圍在她腳邊動著它的小鼻子在往外走,難得尾巴還跟著一搖一搖的。
盛舒媛跟著縈縈的小梅花肉墊走到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偏僻的窗戶,這個地方離溫景行的房間是最近的,但也確實偏僻,甚至結了蜘蛛網。
也可能是因為盛舒媛近來失寵,所以那些下人都懈怠了許多。
盛舒媛一抬頭就愣住了。倒不是為這不乾淨的窗戶。
那人就站著窗戶邊偷看自己,似乎沒想過自己能被發現,立馬下意識偏了偏頭,盛舒媛還是看見了那一抹血色。
兩人相顧沉默。
盛舒媛無奈道“頭怎麼了。”
溫景行不說話,轉了一個方向,被盛舒媛拉住手,強硬轉過身來。
他一向都拿她沒辦法的。
頭上有一個小窟窿,很明顯是被人砸的,頭旁邊還有乾涸的血跡,顯然當時沒有第一時間擦掉,甚至沒有任何解決措施,似乎一點都不被重視。
盛舒媛其實有點心疼,但怕被小兔崽子看見了得意,隻能皺眉道“怎麼不包一下?”
溫景行沉默。
“說話呀,我之前教你的那些都忘了嗎?”這麼不愛惜自己。
溫景行被罵了,才低聲說了兩句“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再不弄一下,你就傻了。”盛舒媛也拿他沒辦法,隻能把他拉進屋,拿出包紮的東西,先給他簡單地擦一下。
“怎麼不自己先弄一下?”盛舒媛問。
其實這個傷就是看著唬人,沒什麼大礙,溫景行在軍中受過的傷大多比這個嚴重。
“剛……剛受傷。”溫景行眼神一直盯著她,那可憐勁像足了一隻被丟棄的小狗。
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盛舒媛承認自己心軟了“那你也要先包紮一下。”
“疼。”溫景行這話說的小聲,但盛舒媛卻聽見了“疼就不包紮了?就這樣能好嗎?在那邊探有什麼用?”
“看見你就不疼了。”
盛舒媛拿東西的手一頓,差點沒用力給他按下去,實在是他說的可憐巴巴的,盛舒媛從小就一直寵著他,頓時就心軟了。
“就你這樣還去邊關呢?”盛舒媛歎氣“嬌氣。”
“因為我想保護重要的人。”這話不言而喻。
所以那個時候他就對盛舒媛有這種心思了?
“還學會逞英雄了?”盛舒媛氣笑了“太上皇打的?”
溫景行沒說話。
他也就對不起太上皇了。
不過太上皇與盛舒媛之間,他想都不想選擇了後者。
沒有采取過分的措施,這也是太上皇的妥協。
“打的好,讓你吃點苦頭才好。”盛舒媛說是這麼說,力道小的連螞蟻都捏不死。
其實兩人都知道,隻要溫景行不改變自己的選擇,這件事隻會是剛開始。
他頓了頓,語氣略沙啞“有人欺負你嗎?”
“誰敢欺負我,也就隻有你了。”沒辦法,自己養大的小崽子,實在狠不下心來對他。
“我哪有。”溫景行小聲道。
盛舒媛裝作若無其事道“再過一段時間,我要回南國去了。”
溫景行沉默了許久,直到很久之後他才發出一聲似蒼蠅般大小的“哦。”
他頭低著,盛舒媛一下就心軟了,再過一段時間,見他眼睛紅紅抬頭,語氣要哭不哭“那……你還回來嗎?”
這個語氣和他小時候犯錯說‘你還要我嗎’語氣一模一樣。
盛舒媛最受不得他這幅神情,隻能說出真相“隻是去散散心,等一段時間就回來了。”
“哦。”溫景行抿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我很乖的,我可以自己吃飯,可以自己工作,甚至可以給母妃賺錢,煮飯,看小孩……母妃想要什麼,我就可以成為什麼的。……母妃帶上我嗎?”溫景行睜著濕漉漉的眼神看她“母妃,你不要讓我一個人,我就隻有你了。”
“我也好久沒出去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四方之地,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是。”盛舒媛忍住沒看她,自顧自道“太上皇提議的,你覺得呢?”怕是覺得溫景行什麼時候死心,什麼時候才肯讓她回來吧。
沒人看好這段戀情,他們隻覺得溫景行此刻是少年的意氣用事。
畢竟有盛舒媛這樣的條件任是所有人都會為之心動。
但溫景行懂得一個道理——你若渴望得到某樣東西,你得先讓它自由,它如果最後回到你身邊,它就是屬於你的,它若沒有回來,你其實從未擁有過它。
他還是坦白的太早了,如果再晚一點,說不定盛舒媛對他的感情也會更深一點。
“你要任性一點,有什麼還可以給我寫信。”盛舒媛摸了摸他的頭,他就像縈縈一樣,順勢拿頭在她手臂上蹭了蹭撒嬌,趁盛舒媛毫無防備,對他心軟的時候,一把將她拉入懷裡。
“母妃,你要記得寫信給我。”
盛舒媛不受控製承諾“會聯係的,你知道的,阿景,你始終是我最重要的人。”
盛舒媛腦子猛然出現一副畫麵——
那人捧著她的臉“那中間,就不聯係了?”
“會聯係的,你知道的,溫景行,我愛你。”是她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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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臉慢慢與溫景行重合,讓盛舒媛一下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呆滯了許久。
這一呆滯,就錯過了反抗的最好時機,溫景行溫柔地捧著她的臉,虔誠又小心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