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好幾天,翟山沒辦法了,隻能讓人在飯菜中下藥。行軍打仗,每個營都有自己的火頭軍,火頭軍大鍋做飯,經常亂哄哄的,比較好下手,不過這下子需要下手的地方就比較多,需要的人手也多,被發現的可能性也大,這一下不知道會損耗多少自己千辛萬苦安插的人手。
翟山下了好大的決心,他說服自己,算了算了,隻要自家還能手握兵權,一切都好重新經營。
終於,林暮得到了消息,軍中一大半的部隊都開始腹瀉,是飯裡麵有問題。
一夜之間,更是冒出好多所謂草原的探子,是他們下的毒。
林暮知道這次翟山是下血本了。
禦君陌聽聞此事,勃然大怒,“火頭軍都是乾什麼吃的!”
盧嘉進壯著膽子勸道:“陛下息怒,先想想我們該怎麼辦吧。口袋陣下一步該怎麼排兵布陣。”
“怎麼辦?”禦君陌看著站在下麵的十幾個臣子,氣得將掛著的地圖一把拽了下來,“你問朕怎麼辦?這時候知道問朕了?但凡你們多上點心,管理好各個營的火頭軍,會出這種問題嗎?”
“是臣等無能。”盧嘉進帶頭跪下。
翟山下跪的時候不屑地偷瞄了一眼盧嘉進,你不是寵臣嗎?陛下不是對你格外照拂嗎?你不是還幫著陛下出主意下我的兵權嗎?怎麼這個時候照樣吃禦君陌的排頭啊?
“朕看你們的確是無能。”禦君陌把手中的地圖劈頭蓋臉就朝盧嘉進扔了過去,糊了他一臉。
盧嘉進動都不敢動,任由地圖從他臉上滑落。
禦君陌接著說道:“盧相,你可有什麼想法?”
盧嘉進站起:“陛下,依臣愚見,大雍糧草供應不足,這場戰爭恐怕……”
還不待盧嘉進說完,禦君陌就喝斥他:“盧嘉進,你知道擾亂軍心者該當何罪嗎?”
盧嘉進再次跪下:“微臣知罪,望陛下恕罪。”
平日禦君陌心情好的時候,是願意聽文臣諫言的,可是現在他眼看著早已計劃好的一統天下就要化為泡影,他不願意聽到任何真話。
翟山心裡更加痛快了,你盧嘉進整天得意什麼啊?出事的時候你看看禦君陌還認識你不?作為武將,禦君陌至少會忌憚自己的兵權。你一個文人,百無一用,就會整天瞎說話,出了事第一個拿你撒氣,難道皇帝還會忌憚你這張嘴不成?
翟山正神遊天外的時候,被禦君陌點到了,“翟大將軍,那你對於這件事情又有何看法啊?”
翟山站起來:“回陛下的話,盧相說的有道理,我們的糧草確實供應不足。不過依臣愚見,應該加派人馬運送糧草,待將士們休整好了再戰。如果現在退兵,恐怕不好再戰了。原因如下,其一,馬上入冬,草原嚴寒,我們的將士不適應這種天氣,於作戰不利。其二,我們勞師以遠,冬季糧草更不好運輸。其三,兵法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退兵於士氣不利。其四,就算我們待來年春天再戰,草原也會恢複過來,他們也會重新排兵布陣重整士氣,我們現在了解的所有和草原有關的情報都會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