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不好意思地低著頭上了車,“對不起,督軍,今日動作慢了。”
“沒事,連日來舟車勞頓,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了。”傅憲之正在啃乾糧。
林暮的手裡也被警衛排的人塞了一塊乾糧,她有些欲哭無淚,唉,這個世界吃的待遇可比那前三個差了許多,前三個不是皇帝皇後,就是富家小姐,吃食上都差不了,現在到這亂世做軍人,由奢入儉難啊。
傅憲之吃東西很快,幾乎是機械地進食,然後就微微後仰,靠在車上閉目養神。
林暮實在也有些困,車子一搖晃,她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再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陽光傾灑在林暮臉上,把她弄醒了。
這種行軍車有點像現代的吉普,不過並沒有頂棚,視野遼闊,可以輕鬆看到周遭士兵的狀態。
看著外麵步行的士兵,林暮赧然。
“醒了?”傅憲之研究著地圖,頭都未抬,通過氣息就判斷出林暮醒來了。
林暮有些臉紅,“對不起,督軍,我……”
傅憲之抬手製止了林暮接下來的話,“無需解釋,這些天確確實實太辛苦了,秋鴻,你看看地圖,咱們在那裡休整一下比較合適?”
林暮心裡連連叫苦,怎麼剛來就遇到了考試啊,她探過腦袋看著傅憲之手上的地圖。
帶著原主的記憶,她至少還是會識圖的。
現在他們的部隊距離南北政府勢力的交界處還需要跨過一個省,大概三百公裡。
現在並不是急行軍的速度,急行軍一日可達到近百公裡,現在的速度差不多一日六十公裡。
林暮指了指地圖上那個省的省會城市,“督軍,我認為此地可作為部隊短暫休養之地,進可攻退可守,是兵家必爭之地,南方政府如果要進攻也一定是從這裡撕開口子。”
傅憲之注視著地圖上林暮指出來的地方,摸了摸鼻子,“秋鴻,這個地方可不好,既然是休養,那就應該找一個好地方,應該去那十裡洋場、萬千風月的地方。”
林暮不明白傅憲之的意思,索性閉口不言。
她借著這個空檔打量了一下身邊這個男人,傅憲之已經快四十歲了,常年征戰讓他的皮膚並不白皙光滑,古銅色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鬢角隱隱約約有幾根銀絲,不過並不影響他的形象。
他身形偉岸,坐在那裡氣勢就很足,眉宇間透著英氣和傲氣,也對,傅督軍出身名門,傅家自清朝就是鼎盛門第,後來江山易幟、王朝更替,不管那台上是誰唱戲,傅家都穩坐釣魚台,他傅憲之都屹立不倒,手下的兵越來越多,官職也越來越高。
思及上個位麵遇到的李瑜乾,李瑜乾和傅憲之都是將軍,不過李瑜乾是標準的儒將,身負上乘武功但是為人內斂。傅憲之不同,傅憲之身上帶著李瑜乾沒有的那種自信和豪情,是睥睨天地的自信和豪情。
林暮正在思量傅憲之的時候,傅憲之用手在地圖上點了另一處地方,臨省的省會。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