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暮要向俞昭明告彆的時候,俞昭明緩緩開口:“關副官,麻煩您幫我告訴傅督軍,三日後我最後唱一場,就離開梨園了。如果他有空的話,歡迎他來聽。”
“我一定把話帶到。”林暮欣慰地回到了督軍府。
她把這個消息告訴傅憲之的時候,傅憲之驚喜不已:“太好了,我之前還擔心,俞昭明會不會一直就廢在梨園了,現在看來,他心裡還是當年那個愛國的有誌青年啊。”
海關那邊查了許久,終於查到了肖文淵幫山本介勳走的那批貨的存放地點,在灃港碼頭的六號倉庫。
林暮一大早就興衝衝帶著人去查了,肖文淵留在那裡守倉庫的人攔住他:“對不起,先生,你不可以進去。”
林暮拿出從海關總署那裡要來的文書,“我是傅督軍的副官關秋鴻,暫時接管海關,這批貨有問題,我需要查驗。”
那個守衛的神色恭敬,但是依然給林暮一個軟釘子碰:“對不起,關副官,我們的貨早在進港的時候就查驗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林暮加重語氣,給門口的守衛施壓:“我說了,這批貨有問題,我現在要查。”
“對不起,沒有上官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倉庫。”守衛就那樣定定擋在門口,大有“你要進就踩著我的屍體進”的意思。
“我在執行公務,你再敢阻攔,軍法處置。”林暮乾脆利落地從腰間掏出槍,抵在那個守衛的腦門上麵。
旁邊的守衛看情形不對,都舉起槍向林暮圍過來,林暮帶的士兵也形成一個圈,對外麵那圈肖文淵的守衛舉著槍。
林暮看都未看旁邊一眼,麵色不改:“我在執行公務,你們膽敢阻攔,全部軍法從事。”
“關副官,我們也是執行公務。”那個守衛雖然被抵著腦袋,但他還是不敢放林暮進去,如果他現在放林暮進去了,肖文淵一定會讓他全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替日本人看倉庫什麼時候成了警務廳的公務了?”林暮嘲諷地笑著,“你們拿的是誰的薪俸?山本介勳的嗎?”
就在情況僵持不下的時候,一旁開來了一輛小汽車,是肖文淵接到消息趕來了。
他不緊不慢地從車上下來,西裝熨帖,發型梳的一絲不苟,真真是富貴公子哥,“這不是關副官嗎?這是乾嘛呢?你們南伐軍和我們警務廳切磋武藝嗎?”
“執行公務。”林暮放下槍,舉起那張海關總署的公文。
肖文淵用一根手指輕輕撥開外麵兩圈人的槍口,動作優雅地像是在觥籌交錯的晚宴上拿起一杯紅酒。
他就這樣走到了林暮身邊,拿過那張公文,看了兩眼,“原來您是要查貨啊。關副官可真辛苦,拿著副官的工資,倒是什麼都得操心著,不管是南伐軍的事情還是海關總署的事情。不過也對,能者多勞嘛。隻不過下次您是不是就要管到我警務廳的事務了啊?我聽說昨天當街有一個法國人被打死了,您要不也管管?我把案宗給您送過去,您去和法國領事協商。”
林暮聽肖文淵話裡說到昨晚的事情,內心一緊,難道他知道昨天法國人是被俞昭明和自己打死的了?不應該啊,當時自己和俞昭明穿的那樣低調,還帶著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