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就這件事成立了緊急調查小組。
在調查結果還沒出來的時候,法院的庭審來了,林暮要去出庭作證。這還真的是這些位麵她從來都沒有過的經曆呢。
這是一件鬨得滿城風雨的拐賣案,拐賣團夥都被一網打儘。
除了潘秘書還沒有抓到、許詩還沒有被供出來之外,一切都得到了公正的解決。
那些被拐賣的女孩子都被解救出來了,公平與正義並沒有缺席。
可是,雖然公平與正義並沒有缺席,可是他們遲到了啊,遲到的公平還算是公平嗎
林暮其實早在這之前就去找過那些女孩子。
那個和她一起被拐賣然後因為逃跑被打斷了腿的姑娘,讓她印象深刻。
她是去醫院看望的她。
“你好,喬琴。”林暮把送她的花和水果放下,和她鄭重握手。
雖然兩個人曾經兩次同乘一車,雖然兩人一牆之隔被關了好些時日,但是她們還從未說過話呢。
“你好。”喬琴低著頭,聲如蚊訥。
林暮看著對外界滿眼警惕與不信任的喬琴,想了又想,笑著小聲溫柔說:“彆緊張,我就是來看看你,我希望你好好的。”
喬琴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流眼淚。
林暮微微歎氣,伸出手想要握住喬琴的手,可是她還沒有碰到喬琴,喬琴突然情緒激動,瘋狂往後縮,大聲哭喊著:“你彆碰我你彆碰我我求求你,你離我遠一點”
“喬琴,喬琴。”林暮趕緊舉起雙手,“你看,我不碰你。”
可是喬琴根本不理睬林暮說了什麼,她隻是陷入自己的情緒一個勁地哭喊。
她的父母聞聲而來,“琴琴,琴琴。沒事,沒事的。”
她的母親甚至也不敢去觸碰喬琴,隻能隔著空氣撫摸她。
喬琴的父親老淚縱橫。
林暮見狀,隻能先退出喬琴的病房。
沒一會,喬琴的父親也出來了。
林暮詢問地看向他,“喬琴怎麼樣了”
“不知道。”喬琴的父親滄桑又頹然,“我不敢留在病房,琴琴看到男性會格外緊張,我也不例外,我隻能讓她媽媽安撫安撫她。”
林暮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我隻是想握握她的手。”
“這不怪你。”喬琴的父親很和藹,他回憶起這段日子:“自從琴琴被解救之後,她就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她,即使是她母親也很困難。她也抗拒見到男性,不管是醫生還是警察,哪怕是我,也都是一樣的。”
“會好起來的。”林暮不敢問喬琴的腿怎麼樣了,她怕勾起人家的傷心事。
喬琴的父親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林暮也坐下。
喬琴的父親向她傾訴:“琴琴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她的腿可能會留下終生殘疾。”
說著,他的眼淚就順著皺紋往下掉,“她是個專業的舞蹈演員,她那麼喜歡跳舞,從三歲起已經學了二十年了,卻被告知這輩子都不能跳舞了。彆說是她,就是我也接受不了。”
林暮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二十三歲的姑娘,一切都被毀掉了,夢想、人生、健康的心理狀態、對這個世界的信任,都在一夕之間被摧毀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