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薑離長長一聲歎息,做溫梨的日子結束了,夢醒了,她還是那個身處泥濘肮臟的殺手。
再回煞魍門,恍若隔世。
當薑離站在肖暉身邊,看到周瑾琛和柳義傑被綁著推進來的時候,她下意識想要躲起來。
她不記得肖暉和柳義傑說了什麼,她隻記得周瑾琛的眼眸,很像他們初遇那次,深邃又孤絕,或許,還有著與那晚一樣的對她的殺意。
但她已經躲開了周瑾琛的眼眸。
“帶下去吧,子時用他們的鮮血祭壇,祭奠我們因他們死去的門徒。”肖暉決定了柳義傑和周瑾琛的死期。
雖然薑離不注意,但是林暮剛才很注意聽肖暉的柳義傑的對話,柳義傑從肖暉口中套出了許多煞魍門的消息。
林暮搖搖頭,反派死於話多啊,你說這麼多乾什麼,到時候柳義傑一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這些勢力都給拔除了。
柳義傑和周瑾琛被帶下去了,肖暉誇獎薑離:“阿離,我就知道,你是我煞魍門最優秀的殺手,師父沒有信任錯人,你沒有辜負師父的信任。”
“是我該做的。”薑離低著頭,內心煎熬。
肖暉看了出來,問她:“怎麼?還在糾結溫綸的死?還是說,你對周瑾琛和柳義傑動了真感情?”
“師父,我……”薑離知道自己不該說,這時候她應該辯解的,但她還是鼓足勇氣說道:“我們可以不殺柳義傑和周瑾琛嗎?他們已經落在了我們手上,要不要他們的命,並沒用那麼重要了吧。”
“不!他們必須死,隻有死亡,才是最讓人安心的。”肖暉不容置喙地說道。
“師父……”薑離跟著肖暉多年,最清楚肖暉這個人了,說一不二,違逆他隻有死路一條。
“阿離,忘記這些,不要步溫綸的後塵。”肖暉看著薑離,“你就像我的女兒一樣,我把你撫養大,不想看到你毀了自己。”
“他們……他們對我很好,他們都是很好的人。”薑離還在掙紮。
“夠了!”肖暉生氣,“你忘記溫綸是怎麼死的了嗎?他們是好人?那我們呢?我呢?我就是罪大惡極的壞人了嗎?他們殺我門徒,又算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好人?”
“我知道了,師父,是徒弟不對,您莫生氣。”薑離不再與肖暉爭辯,她知道激怒肖暉沒有任何好處。
肖暉平靜下來:“行了,阿離,你回去休整一段時間吧,我就先不給你派任務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是。”薑離退出肖暉的房間。
她回到自己久違的煞魍門的房間,心裡卻一點歸屬感都沒有,這間屋子,是為六壇壇主準備的,並不是為她薑離準備的,這裡並不屬於她。
那又有哪裡屬於過她嗎?元帥府裡,那間閨房,似乎也不屬於她,那是為衛將軍溫綸的小妹妹準備的。
她薑離,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