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手腕的那隻手鬆了，輕輕穿過她的發絲，墊起她的後腦勺。
洛昭瑤鬆著兩條手臂，緊貼著蠶絲被，不知道該往哪放，最後摸索著勾往一處，被動變為主動。
瀕臨窒息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清冽的酒氣從唇齒穿過，有些醉人。
手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震動的，剛開始，那道聲音被自動忽略，可它竟樂此不疲，震個不停。
洛昭瑤被分了心，猛地推開他。
“陸先生。”喘著氣，聲音發顫，而後看了一眼手邊的電話，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
陸衍州儼然沒有將手機震動當回事。
眼裡閃過一道莫名的情緒。
他不似洛昭瑤，肺活量好得大氣都沒有出一口。
“有心嘅？”
“？”洛昭瑤錯愕的看向他，她沒完全聽懂這句問話。
“我話你係有心嘅，妹妹仔。”
陸衍州的聲音平穩下來，洛昭瑤這才聽懂。
陸衍州在怪她。
她也怪自己。
“陸先生，我錯了。”
怪歸怪，可她也是個天生的演員，懂得為自己打圓場。
“劇組電話多，有時候臨時調整場次都是半夜通知的，沒接的話，說不定會白跑一趟。”
陸衍州半信半疑，盯著她片刻，眼裡訴不儘的複雜。
“哪裡錯了？”
他思維跳躍得厲害，洛昭瑤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良久，她才想到說辭，“準備沒做好，害得陸先生......半途而廢。”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隨便找了個詞。
但沒有做好準
備是真的，她好像沒辦法懸著一顆心將自己交付出來。
她很現實。
陸衍州抿唇，輕笑，“你還知道半途而廢，誰教的你？”
“隨便說的，不太準確，但大概就是那個意思了。”
陸衍州一時無語，他自己都沒想到，到了這個份上他還能忍得注。
不但忍住了，還能跟她坐在床上分析行動失敗的始末，他忽然笑了起來，撐著床挪到床邊，絲質的睡衣變得有些皺巴。
洛昭瑤忍著想上去給它們撫平的衝動，縮進被子裡，摸索著將手機關了機。
玫瑰不該開在黑夜裡，應該長在太陽下。
情動是真的，拒絕也是真的。
她不知道陸衍州到底會忍她到幾時。
好不容易碰麵了，還鬨得不歡而散。
是她不歡。
睡一覺起來，陸衍州不見了蹤影，他忙得腳不著地，她也差不多。
開了機，收到陸衍州發來的信息：【今晚陪我去個地方。】
今晚？
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今天的通告，隻有一場戲，於是便回了個好字給陸衍州。
原以為他忙不會搭理她，沒想到回信還挺快，【睡醒了？】
【嗯。】下意識看一眼時間，才9點而已，不晚。
【你收工了給我發個信息，我去接你。】
洛昭瑤倒吸一口氣，手指飛快閃動，【思涵送我就行了，不用陸先生親自來接。】
港城連號牌照的豪車，她坐得不安穩。
沒有回信，洛昭瑤收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