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不南渡!
當曹髦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鄭夫人有了身孕。
那自己,豈不是要為人父了?
看著呆滯的曹髦,徐老公急忙拿出了冊子,遞給了皇帝。
後宮的閹人們負責記錄皇帝與諸多嬪妃們的同房時日以及次數等等,總之該記錄的要記錄,不該記錄的也要記錄。
這是為了確保孩子一定是親生的,皇家血脈不會被玷汙。
同時,如果皇帝在這方麵過於頻繁,那閹人應該是要進行勸阻的。
曹髦此刻忽然有些失神,茫然無措。
徐老公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是好事啊。
當權者是必須要有孩子的,若是沒有孩子,那就得火速過繼一個,若是沒有子孫,那就代表著他逝世之後權力體係將更迭,跟隨他的利益團體將遭受極大的衝擊。
故而,天子必須有後,這件事比什麼都要重要。
徐老公本以為皇帝會非常的開心,甚至會給予賞賜什麼的,可是,曹髦就愣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他從未見過皇帝這般茫然的樣子。
在他的印象裡,這位皇帝向來是強大的,心思縝密,永遠都是那冷靜卻睿智的模樣。
曹髦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失態。
“唔這是好事,後宮之人皆有賞賜,給鄭夫人送去些東西,讓她補補身體。”
“唯!!”
徐老公再次參拜。
等到眾人都離開了,曹髦獨自坐在了西堂內,尚且還覺得有些恍惚。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兩世為人,曹髦卻始終是孤獨的,他總是冷冷的旁觀著這個天下,然後試著去插手改變。
可是這一刻,兩者的界限似乎變得模糊了。
我方才在想什麼來著?
曹髦搖了搖頭,將內心某種難言的期待和激動壓製下來,再次回想起了自己的大事。
哦,對了,是在想羊祜跟雍涼大族的事情。
羊祜那裡還得等他的書信,但是這些大族嘛,他們都是屬驢的,不抽絕不走。
從荀顗的談話裡,曹髦就能感受到他們對自己的那種輕視,不知是該說他們愚蠢還是該說他們惡!
總之,無論是什麼樣的政策,他們都能找到最符合他們自己利益的漏洞。
曹髦給胡人分發公田,本來是為了加快融合,誰能想到會有人利用這一點來給自己弄公田。
每次想到這些事情,曹髦就氣的牙癢癢。
如今,楊綜已經出發前往雍州,等那邊的大族長了記性,吃了虧,這邊的大族應該就知道要該怎麼做了。
不過,要跟楊綜配合好,兩邊同時開花,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楊綜那邊曹髦不是很擔心,那邊有馬隆坐鎮,聽聞馬隆很好的繼承了鄧艾的軍團,已經掌控了他的軍隊。
不知道自己這第一個孩子是否也能鞥繼承好自己的事業呢?
額
曹髦搖搖頭,怎麼又跑題了呢。
他放下了手裡的筆墨,站起身來,“來人啊,備車!”
如今是成濟為曹髦駕車,這廝雖然官職上沒有得到提升,依舊還是個殿中校尉,但是他的爵位卻還在不斷的漲。
而且,他這個官職雖然不高,但是意義不同。
雖然隻是個校尉,但是就是四征四鎮遇到他也得附身行禮。
四安四平遇到了也得避讓。
其餘中軍那些什麼校尉都不敢在他麵前大聲說話。
成濟還挺享受如今這待遇的,平日裡就是負責保護皇帝,皇帝指哪兒打哪兒,絕不含糊。
他駕著車,笑著說道“陛下,我兄長此番可是立下了大功啊。”
他的兄長成倅因為滅蜀的功勞而被派到了文欽那邊,結果正好又遇到了討吳之戰,這運氣也不錯,僅在胡大將軍之下!
聽聞他是第一個撕破了吳人防線的將領,也是第一個踏上交州的猛將。
成濟說起兄長的成就,言語裡滿是自豪。
曹髦認真的說道“不知成將軍今年歲數幾何?”
“我兄長有四十多歲了”
曹髦又問道“那成君今年又多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