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不南渡!
太極殿內。
“陛下。”
鐘會笑嗬嗬的出現在了曹髦的麵前。
曹髦板著臉,眼裡充斥著對鐘會的戒備。
鐘會搖起了頭,“陛下,您尚且年幼,分不清是非,誤將賈充這樣的奸賊當作忠良,卻將臣這樣的忠良視為奸賊。”
曹髦低著頭,繼續扮演著受氣的無助天子,不搭理鐘會。
鐘會跟賈充可不同,甚至跟司馬望都不一樣。
大多手段在他麵前都沒作用,就算想要拉攏,那也得等司馬師不在,否則一定沒有效果。
就他跟司馬師的這對組合,起碼在魏國,還沒有人能比得上。
故而,曹髦在這種時候隻能認慫,按著他們的想法來。
鐘會卻主動拉起了他的手。
作為司馬師的鐵杆心腹,他根本不會擔心親近皇帝是否會引起什麼忌憚,多少有些憑借著司馬師的寵愛而肆意妄為的意思。
“陛下,您實在是太輕視大將軍了,您知道大將軍對您是何等的偏愛嗎?”
“請陛下跟我來。”
鐘會拉著曹髦的手,將他帶出了西堂,焦伯和李昭對視了一眼,默默無言。
在眾人的簇擁下,鐘會將曹髦一路到了太極殿外。
太極殿外,早已布滿了甲士,這些甲士們臉色凶狠,把持了所有的進出口,這些都不是郭建麾下的人,曹髦在從前從未見過他們。
隻有守太極殿的尹大目,不曾被更換,他此刻站在甲士的中間,手放在劍柄上,目視前方。
曹髦看到麵前的這番架勢,看著麵前鐘會那洋洋得意的神色,心裡更是忍不住冷笑了起來。
笑吧,且讓你先得意著,總有你後悔的時候。
鐘會滿臉笑容的說道“大將軍很擔心您的安危,特意從軍中挑選了一些彪悍的士卒和忠誠的將領來代替原先的人,往後,他們會照顧好陛下,不會讓奸賊謀害您。”
曹髦默默的看著前方,一聲不吭。
“您看,這些人是何等的悍勇,往後有這些人來保護您,陛下還需要擔心什麼呢?”
“從內侍到侍衛,乃至殿內外的甲士,校尉,都要換掉了。”
“一個不留啊。”
鐘會咧嘴笑了起來,他似乎很期待能從曹髦的臉上看出些憤怒。
“這足以看出大將軍對您的厚愛啊。”
“當然,不隻是如此,聽聞陛下對毌丘甸頗為寵愛,大將軍特意升他為參軍事,留在身邊,或許甲士們如今就在他的府內宣讀詔令呢。”
“司徒公高柔已經答應要出麵痛斥賈充,鎮壓群臣。”
“諸葛靚也告知群臣,將自己被賈充誘到城外狩獵的事情解釋清楚了。”
“另外啊,太後,王肅這裡,大將軍也都做好了賞賜的準備,反正天下間陛下所親近的人,定然都是能得到提拔的。”
鐘會盯著曹髦的臉。
“陛下難道不感動嗎?”
曹髦平靜的看著前方。
焦伯,李昭等人皺著眉頭,不知所措。
尹大目眼裡也有些憂懼。
這些時日裡,曹髦在皇宮裡做了不少的事情,再一次有了自己的力量。
可轉眼間,這些都又一次消失了。
就像那元城一般,司馬師隨意一個命令,就讓自己再次變成孤家寡人。
司馬師這是準備正式跟毌丘儉撕破臉了??
曹髦的內心五味雜陳。
在司馬師的強權之下,自己的奮鬥就是這麼的艱難。
可是,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當初選擇這條道路的時候,不就已經想過這些了嗎?
如今距離自己登基還沒過多久,自己都不曾正式去祭拜烈祖皇帝,也沒有正式的參與朝議,很多流程都沒有辦完。
卻已經收獲了很多人的心。
這不就是成就嗎?司馬師就是再瘋,也不可能將尹大目,李昭,焦伯這些人全部處死。
不過是將他們換到其他位置上去,切斷與自己的聯係。
司馬師也不敢肯定自己與誰有聯係。
隻要他們還活著,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再送來一批人是吧?
好啊!我就不信這些人裡沒有焦伯李昭這樣的人!
最好你一直換,我可以不斷的拉攏各種各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