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不南渡!
皇城大門緩緩被打開。
魏舒平靜的站在了城牆上,他那高大的身軀讓他看起來猶如皇城的守護神靈,風吹起他的衣袖,使他更加威武不凡。
群臣猶如牛羊那般,被甲士們驅趕著進入皇城。
有大臣抬起頭來,看向了城牆上的魏舒。
崔讚忍不住說道“看來辛敞早就歸順了衛將軍。”
“我們隻想著讓辛敞來勸說羊祜來投降,卻忘了羊祜同樣可以勸說他去投誠啊!”
群臣紛紛歎息。
此刻,夏侯獻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些人一一走進皇宮。
司馬乾站在他的身邊,他看起來甚至比鐘會還要開心。
若是說先前他還對夏侯獻的行為有所懷疑,可是當看到群臣的反應之後,他是真的相信了。
連群臣都這麼說,難道還能有假嗎?
看來二哥是怕自己多想,因此沒有告知自己啊。
他現在看向夏侯獻和鐘會的眼神頓時就不同了。
“夏侯公鐘公,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啊?”
鐘會瞥了他一眼,司馬乾和群臣算是互相證明自己的猜測,群臣看到司馬乾後堅信這是司馬昭所為,司馬乾聽到群臣的言論後堅信這是兄長所為。
這個傻子的價值也達不到就到這裡了。
鐘會忽然笑了起來,他看向司馬乾的眼神也變得溫柔了很多。
“司馬君,不錯,我原先還擔心這些事情會因為你的緣故而失敗,也曾勸諫衛將軍不要讓你知道太多,免得泄露。”
“如今看來,是我看錯了人。”
“你沒有妨礙我的大事,反而是出力不少,以你的年紀,能做到這一步,實在是不錯。”
得到了鐘會的誇讚,司馬乾隻覺得受寵若驚。
他可是知道鐘會的脾氣,就是自己的二哥,都在鐘會這裡聽不到什麼好話,時不時就被他各種隱喻暗諷。
就是這麼一個誰都不放在眼裡的人,今日對自己居然是和和氣氣的。
司馬乾趕忙說道“不敢談出力,隻要沒妨礙就好。”
“嗯,自然是沒有妨礙的。”
“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了,我的兄長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庭審眾人,公事公辦,你明白嗎?”
司馬乾此刻哪怕是不明白,他也得點頭。
看到他點著頭,鐘會問道“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司馬乾一愣,趕忙說道“蠢笨之人,不敢妄加猜測,還請您吩咐。”
鐘會吩咐道“在懲罰了群臣之後,他們的位置是需要有人來頂上的,召集各部校尉吧,先讓他們假領朝中關鍵職位,尚書台和中書的尚書郎是不能再讓出去了。”
“然後就等衛將軍回來,對了,還有一件臟事要伱動手的。”
“這件事乃是為了司馬家,你必須要操辦!”
司馬乾渾身一顫,他已經想到了這件事是什麼。
是要對皇帝動手了呀!
這一刻,司馬乾對鐘會已經是極為信任了。
在群臣被驅趕進皇宮之後,鐘會看向了夏侯獻,“將軍,我們先等一下那些校尉,給我兄長些時日,先讓他幫著皇帝處置了叛賊,然後正好趁勢取代他們。”
“好。”
夏侯獻沒有拒絕,有甲士四處去召見校尉,而鐘會也招來了幾個親信,對著他們吩咐了起來,當麵密謀,卻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偷聽。
司馬乾站在眾人隊列裡,看著遠處的鐘會,忍不住感慨道“鐘公真乃我大魏之留侯!”
“如此計策,就拿下了廟堂群臣,實在令人感慨!”
夏侯獻瞥了他一眼,你先彆急,等會還有更加要感慨的事情呢。
在眾人等候著校尉的時候,群臣已經被押解著進了殿內。
當即就有皇宮內的宿衛接管了這些群臣,押著他們一路朝著太極殿走去。
當群臣走到了太極殿的時候,滿長武卻擋在了這裡。
滿長武大聲說出了曹髦的詔令“陛下在昭陽,群臣可前往!”
群臣抱怨了起來,這徒步走了一路,大家的年紀都不小了,這司馬昭何以如此折騰自己呢?
當群臣如此走到了昭陽殿的時候,卻看到辛敞站在昭陽殿門口,身邊還有不少的甲士,他滿臉的苦澀。
鄭衝看著他,搖了搖頭,眼裡滿是失望。
看到群臣的下場,辛敞頓時知道,大勢已去了。
司馬昭的中軍殺進了洛陽,群臣徹底失勢,他想離開這裡,一旁的甲士卻拉住了他。
“陛下有令,請您駐守在這裡,保護太後。”
“陛下的詔令?你沒看到衛將軍的人都來了嗎?”
辛敞此刻隻想罵人,這些甲士莫不是都瘋了?
甲士卻冷冷說道“請您照辦。”
辛敞深吸了一口氣,黑著臉看向了群臣,“陛下有詔,群臣有過!!”
眾人大驚,麵麵相覷,還是王祥反應最快,最先跪在了昭陽殿前,“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此刻群臣方才反應過來,紛紛朝著昭陽殿的方向跪拜。
“臣有罪!!”
“請陛下責罰!!”
辛敞想起皇帝的吩咐,提醒道“可向太後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