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禦那會兒就跟聽了個笑話似的。
首先他不會喜歡誰,其次,就算喜歡了,也沒有哪個女人敢給他戴綠帽子。
誰能想到,當年詛咒他的話,到底還是應驗了——
他親眼看到了林潞野和方敬之親熱,並且不能上去阻止。
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
………
已經第二次了。
徐禦看到方敬之抱著林潞野去了一旁的椅子上。
林潞野坐在了方敬之的身上,兩條手臂緊緊抱著他的肩膀。
徐禦腦袋裡有兩個聲音在打架,一個說“快走吧”,一個說“繼續看”。
他被兩股力量撕扯著,整個人快要分裂。
終歸還是走不動的,腳下像灌了鉛一樣,邁不動腿。
他就這麼站在角落裡,看完了全過程——
哦,或許不是全過程,後來方敬之把林潞野抱回去了。
他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回去之後會不會再來幾次,就算來,他也看不見了。
徐禦的腦子裡嗡嗡響著,他看著空落落的院子,眼前不斷閃現的,都是林潞野和方敬之之前在這裡交纏的畫麵。
揮之不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滿臉的淚水,
徐禦想,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樣狼狽的時候了。
他一邊抬起手來擦著眼淚,一邊拖著沉重的身軀往外走。
幾百米的路,他卻走得格外艱辛,跌跌撞撞,最後竟然摔倒了。
徐禦沒有起來,就這麼坐在了原地,他將頭靠在了旁邊的牆壁上,嗬嗬笑了起來。
眼淚伴隨著笑聲啪嗒啪嗒落下。
打從記事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哭。
徐禦不相信眼淚,更不相信感情裡的眼淚。
他一直覺得,隻有懦弱的人才會因為得不到一個人哭,有本事的,早就去強取豪奪了。
可直到再次見到林潞野,他終於明白了,之前總是能強取豪奪得到自己想要的,是因為他遇到的對象,都沒有像他一樣的背景。
一旦遇到了家世背景相當的,強取豪奪這一招根本就沒有用。
徐禦一個人在這裡哭,被路過的人看見了,有個小孩子上來,用英文問他,需不需要幫助。
聽見孩子的聲音之後,徐禦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丟人的事情,他跟那個小孩兒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離開了。
上車以後,眼睛還是酸的。
徐禦飆車回到了酒店,他站在花灑下麵衝著涼水澡,腦子裡揮之不去的都是林潞野在方敬之身下的樣子。
徐禦關了花灑,走到了鏡子前,透過朦朧的水汽,看到了自己猩紅的眼睛。
眼底,是翻湧的欲念,還有嫉妒和不甘心。
他抬起手來——
用這種方式來排解空虛,結果就是會更空虛。
從浴室出來,徐禦躺在了床上,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靈魂一樣。
他不是沒有想過放手,可是他做不到。
如果他真的可以那麼瀟灑,現在也沒必要再飛來悉尼一次。
林潞野是他的執念,如果不和她在一起,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