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任務之後,阮嵐回到河朔守株待兔,曹明軒跟葉茗則早早來了皇城伺機而動。
是以對曹明軒來說,阮嵐並不陌生。
“依我看,蕭子靈嫁到許府是板上釘釘的事,你改不了。”
曹明軒不以為然,“若蕭子靈被查出與人私通懷了孩子,許府還能要她?”
“若叫蕭瑾知道蕭子靈做出這等敗壞門風之事,也斷然不會留她在府上,怕不是把人送到哪個尼姑庵裡打發了。”
曹明軒倒沒想過這一點,“那可是他親妹妹。”
嗬!
阮嵐冷笑,“擋他仕途者,親娘都未必好使。”
“蕭瑾不像是那麼冷血的人。”
“你有我了解他?”阮嵐至今記得蕭瑾攆自己出府時的神情,眼睛裡沒有半分昔日恩愛,冷漠的讓她陌生。
“要真如此,蕭子靈嫁到許府,我還怎麼利用她助你在將軍府坐穩位子?”曹明軒皺了下眉,隨即舒展,“好在蕭瑾已經決定納你為妾,蕭子靈作用也不大了。”
阮嵐垂目,又飲了一口水。
“沒事,蕭子靈甚愛我,她便嫁到許府也難斷了與我的關係,且等得著機會,我再叫她回娘家時幫襯你幾句。”
“她幫襯我?”
阮嵐落杯,嗤之以鼻。
她可沒忘那日正廳蕭子靈被顧朝顏算計到險些見了官的樣子,“還是不用了,免得幫倒忙。”
“她這般無用?”
“初時有用,現在沒用。”那時她初入將軍府,人生地不熟,府裡下人們就是看在蕭子靈的麵子才對她特彆客氣。
除此之外,很多話她須得借著蕭子靈的嘴說出去,大概也就這樣了。
曹明軒聽罷,整個人輕鬆了不少,“這樣說她是沒用了?那可太好了!”
“你不知道為了假意逢迎她,我受了多少委屈,與她睡在一起時我都有點想吐。”
“你倒也不用說的這麼誇張。”阮嵐緩緩起身,繞到曹明軒背後。
曹明軒表現的一臉辛酸,“毫不誇張,你不知道蕭子靈那個驕縱的性子,每次跟她在一起我都要伏低做小,花儘心思哄她高興,試問哪個男人受得了這樣的女人,誰不喜歡溫柔如水的,就拿你來說……”
呃—
曹明軒如釋重負,正說的起勁兒時忽覺後心一涼!
他低下頭,尖銳匕首沾著殷紅的血落在眼底。
鮮血滴答,刺痛隨之而來令他麵目都跟著扭曲。
他不可置信回頭,雙目震驚,“阮嵐,為什麼?”
噗!
阮嵐猛的抽出匕首,身體倒退數步避開幾乎撲到她身上的曹明軒,“你想一想,上麵交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曹明軒雙手捂住胸口,汩汩湧溢的鮮血順著十根手指蜿蜒,觸目驚心,“我的任務……我的任務是勸服蕭子靈助你在將軍府站穩腳跟!我有什麼錯!”
“你沒有錯,你隻是沒用了。”阮嵐也不想殺曹明軒,同村又有著共同的遭遇,說他們相依為命都不為過。
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她想活著。
句芒的指令她已經違背過一次,若再有一次,她的下場未必會比曹明軒好。
“我不懂……”
曹明軒掙紮著衝向阮嵐,卻被她躲閃開,“你說的對,蕭子靈蠢!她幫我幫的那麼明顯,幾乎所有人都奇怪,刁鑽如她為何會與我交好!”
“她……她恨顧朝顏所以……”
“以前府上隻有顧朝顏的時候還可以這樣搪塞,如今府上還有一個楚依依,她非但沒有改變態度,甚至為了幫我買了麝香跟藏紅花誣陷她們兩個,換作是你,你不覺得奇怪嗎?”阮嵐也是在句芒下達指令的時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