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高綱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凝重。不用說,那些人既然敢在高家堡撒野,來曆自是不凡。此時此刻,估計不是陳國就是周國派過來,或是試探虛實的探子,或是招降的使者。
兩人一起看向高遠風。自覺不自覺地,他們已經下意識地將高遠風當作主上。
高遠風點點頭,明白兩位爺爺的意思,做出一個不用著緊的神態。然後笑著對堡丁說:“嗬嗬,估計你們說話也不是很禮貌。不過不管怎麼說,在我們的地盤打我們的人,都得讓他們足夠的代價才是。走,我跟你去看看。”
高成高綱齊聲說道:“風兒不可涉險。”從堡丁的驚恐神態看,高桐等人必然吃了大虧,那麼對方的功力或許不可小視。
高遠風擺擺手,“無妨。不管是周國還是陳國,能動得了我的不多,那種人不可能當跑腿。再說,我也該正式上場了。”
還是關心則亂,高成高綱總習慣於把高遠風護在羽翼之下。高遠風一說,他們才反應過來。高遠風此時的功力,已臻至丹湖期。在六階勢力之內,能傷得了他的確實不多。能夠在功力上跟高遠風比肩的,多是位高權重的一方重臣,哪可能自降身份來高家堡這麼個小地方當探子。
而且高遠風說得對,他必須出頭露麵了。他是複國的核心,那麼也就該是權力核心。對內樹立威信也好,對外引起重視也好,他都必須登場了。這可是他們計劃中的不可或缺的步驟。借此機會讓高遠風正式登場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高遠風帶著堡丁走了。高成還是不太放心,讓高綱雲海闊暗中跟上去盯著。
高家堡不大,隻有一家客棧,是族裡的公產。名字就叫高家堡客棧。
高遠風大步流星地趕到客棧時,門口圍了一大堆的人,在那裡高聲叫罵。有幾個堡丁拿著彎刀,狼狽而羞憤地瞪著裡麵。人群鬨歸鬨,卻沒人敢衝進去,隻是堵在門口虛張聲勢地叫嚷。
“讓讓,讓讓,少爺來了。”帶路的堡丁喊道。
人們紛紛回頭,神色不一。有人嘰哩哇啦地狀說外鄉人的猖狂,更多的人卻一臉的失望和擔憂。
高遠風一向是私下裡秘密修煉,平日裡一直以文質彬彬的形象示人。堡民們擔心外鄉人蠻橫,傷到了少爺。有人直接責怪那個堡丁,怎麼喊了少爺來,而不是高虎或高飛。在他們的印象中,隻有武功高強的高虎或高飛才能鎮住那些狂徒。當然,大堡主二堡主更是沒問題,但若是堡主來,也太給外鄉人麵子了。
高遠風滿臉微笑地分開眾人,走進客棧大堂。大堂裡,有兩撥外鄉人,一邊四人,一邊五人。都在若無其事般喝茶談天,渾然沒把門外的喧囂當一回事。
整個大堂隻有一個本地人,即高桐。隻要看門口那些堡丁的狼狽,就知道堡民和堡丁肯定是被這些人全轟出去了,大模大樣地鳩占鵲巢。
堡丁和堡民擔心高遠風吃虧,也跟在後麵湧了進來。
高遠風一進門,本來微笑的臉龐立時變得冰冷。因為高桐此時正趴在地上掙紮,他的頭被一個黑衣大漢囂張地踩在腳下,滿臉是血。殺人不過頭點地,對方的行為,大大超越了高遠風的心裡底線,這是將整個高家堡的臉麵,踩到了腳底。
高遠風還沒說話,那個黑衣大漢倒是大呼小叫了起來,“怎麼來了一個小猴崽子?不是讓你們堡主滾過來嗎?喲,嘖嘖,看這眼神,想吃人啊?我好怕哦。小子,你再盯著老子,老子把你眼珠摳出來當彈珠玩。”
高遠風果然移開了眼睛,並非害怕,是觀察其他人的反應。
在場九個人,分得很開。黑衣大漢這四個人囂張而倨傲,言出無忌,粗聲大氣。另一邊五個人稍顯安靜,對這邊四人滿臉不屑的同時隱隱戒備。九人有一點完全相同,那就是對高家堡人毫無半點尊重之意。
此地即將成為戰場,真正的外來商賈,在昨天宣布警戒時,全都倉惶離去。所以可以確定,逆勢而進的這兩撥人,應該分屬於周國和陳國官方。
至於目的,不用說,要麼是來觀察高家堡虛實或態度,或者開戰後,製造動亂,裡應外合。要麼,就是代表各自官方招降。
兩撥人對於高遠風,都沒有將他當作平等交流的對象,人人居高臨下。
高遠風應聲移開眼睛,使得那黑衣大漢更是猖狂大笑,“也就這麼點膽子。哈哈,快回去喊你家大人來。等會嚇哭了,我可不會哄小孩。”他身後的三人也都大聲跟風譏諷。
高遠風的表現讓高家堡的人很失望。跟在身邊的那個堡丁戰戰兢兢地說:“少爺,我去喊虎哥。”他倒也不是害怕被打,是擔心高遠風被打。
既然對方沒有公開公事身份,高遠風也就佯作不知。扶著堡丁的肩膀,穩穩地繼續向前,直接走到那個黑衣人的麵前。堡丁本想拉住高遠風,卻發現自己身不由己地往前走。
“兔崽子,腿軟了吧。既然不走,那就給老子跪下,等你家大人過來領人。跪!”他以為高遠風扶著堡丁的肩膀,是嚇得站不穩。爆吼一聲,準備把高遠風當場嚇趴下。
“唰。”刀光如電,驟然閃過。“撲哧。”“哐當。”“嘩啦。”
在場所有人的大腦瞬間當機,氣氛寂靜到窒息。幾息之後,客棧裡嘩聲暴起,直欲掀翻屋頂。
“啊。”“呀。”“哇。”
“少少少少爺殺人啦。”
“他他怎麼敢?”
“狗膽!”“老子剁了你。”“該死的賤種,你死定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噌、噌、噌、“鋼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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