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顧朝顏才說完,便見裴冽雙眼如同兩把刀子甩過來,其意非常明顯。
你再說一遍試試!
外麵爭吵聲不斷,裴冽盯著顧朝顏,幽幽開口,“讓他進來。”
門啟,一襲白衣如雪的秦昭縱步而入。
相比裴冽,秦昭絕對稱得上是風光霽月的翩翩公子,可以說兩個人風格截然相反,一個如冬日霜雪,一個如夏日暖陽。
“裴大人也在?”秦昭直接坐到桌邊,正對窗欞。
裴冽嗬嗬一笑,“秦公子不知道本官也在?”
“知道。”
秦昭挑眉,“但不妨礙秦某想問。”
顧朝顏明顯感覺到氣氛緊張,於是在兩人中間周旋,“昭兒你來的正好,今日裴大人有兩家新店開張,你該送份厚禮。”
她還記得之前在拱尉司秦昭就珠算一事把裴冽得罪個徹底,剛好利用這是個機會,她想讓秦昭表個態,緩和一下關係。
“顧夫人為何要將這個秘密告訴旁人?”對麵,裴冽冷臉。
顧朝顏一臉震驚。
這是秘密?
好吧這是!
顧朝顏承認這是秘密,但她沒將秦昭當作旁人,然而話都已經說出去了,怎麼收場?
“大人真是健忘,這件事原本也不是秘密,那日拱尉司我看到的賬簿上記錄的甚為詳細,我想看不懂都不可能。”
言外之意,我早知道。
裴冽冷眼掃過顧朝顏。
顧朝顏埋頭。
“不過阿姐說的對,今日既然是裴大人新店開張,霧夕草跟粉黛亂我各買一百束,就是
不知大人肯不肯賣。”
“四百兩銀子,放這兒罷。”
秦昭臉色變了變,“多少?”
顧朝顏特彆能理解秦昭此刻心境,莫說四百兩,四百萬兩對於秦昭來說也拿得出來,但凡事講究個物有所值,四百兩銀子買二百束草,顯然不值得。
“一束二兩。”她解釋道。
饒是見過大場麵的秦昭都愣了數息,隨後取出銀票擱到桌上,麵帶微笑,“秦某給大人開個張。”
裴冽瞧了眼銀票上麵的數額,“稍後本官自會命人將一百束霧夕草跟一百束粉黛亂送去秦府。”
“有勞。”
三人各自端茶,目光時不時落向對麵兩間鋪子。
鋪子還算熱鬨,總有客進進出出,雖談不上門庭若市,也算絡繹不絕。
但就觀察來看,顧朝顏表示她要沒看走眼的話,應該沒有一人捧草出門。
“種草的主意,裴大人怎麼想出來的?”秦昭落杯,好奇問道。
裴冽臉色已經不好看了。
這與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他甚至還派人告訴甄娘,隨時準備再拉兩車過來,怕供不應求不夠賣。
顧朝顏一聽這話就知道秦昭要闖禍,“我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好。”
“阿姐是怎麼覺得的?”秦昭一本正經看過去,眉眼間的笑意說明一切。
顧朝顏瘋狂給他使眼色,“就是覺得很好。”
瞧出顧朝顏那份心虛,秦昭不再逗她,“我有事想與阿姐商量。”
“我也正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