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動作,差點沒把府丞嚇到當場去世。
府丞一把將銀子塞回去,引裡正到裴冽麵前,“這幾位是朝廷的大官,大人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有半句隱瞞我也救不了你!”
裡正見府丞連銀子都不敢收,又聽是朝廷裡的大官,臉色頓時煞白如紙,撲通跪地,“四位大人饒命,草民冤枉!”
裴冽皺眉。
蒼河倒是好心走過去,拎了拎裡正握著銀子的袖口,“老人家彆怕,隻要你說實話,我保證這幾位大人絕對不會為難你。”
裡正許是太緊張,一時沒意會到蒼河用意。
府丞懂了,從後麵踢了他一腳。
裡正恍然,將手裡銀子試探著給到蒼河。
眾目睽睽之下,蒼河表示銀子收的毫無壓力。
待他回到座位,裴冽開口,“起來說話。”
裡正顫巍巍站起身,整個人看起來比剛剛好了一些。
銀子送出去了他心安。
“本官問你,這蓮花村可有一個叫曹明軒的人?”裴冽開口。
裡正聞聲偷偷回頭看向府丞。
府丞哪敢在裴冽麵前狗狗祟祟,“大人問你話,你看我做什麼?”
裡正回頭,“回大人……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顧朝顏心裡咯噔一下。
怎麼會沒有?
公堂上她分明聽楚錦玨說過,久居蓮花村的一個老叟說有,非但有,身世還相當淒慘。
“你再想想!”顧朝顏忍不住開口。
裡正弓身細想了一陣,信誓旦旦,“姓曹的都沒有。”
顧朝顏急了,“沒有
叫曹衍的?他喪妻留子,那子就叫曹明軒!”
裡正也急了,再次回頭看向府丞。
該不該有?
府丞急忙拱手,“幾位大人有所不知,這裡正年約六旬,是土生土長的良棲村人,莫說蓮花村這二十幾戶,就是良棲村百餘戶您說出來他都知道,絕不會出錯。”
聽到府丞這樣說,裴冽眉鋒微蹙,“阮嵐,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
裡正重重點頭。
天熱,樹上知了‘知知知’叫個不停,秦昭忽的抬手。
一隻拇指大小的黑知了‘啪’的掉在裡正麵前,“知知知,也不曉得知道什麼。”
裡正抹汗,“阮嵐自幼喪父,母親帶著她改嫁給同村的屠戶,沒多久她母親生了病,屠戶為湊醫藥費連著兩夜到山裡打野豬,結果反被野豬給吃了,她母親也因為沒有及時找大夫醫治,撒手人寰,之後這小姑娘就不見了。”
裴冽蹙起的眉毛就沒展開過,顧朝顏更甚。
公堂上,楚錦玨可不是這麼說的。
“阮嵐繼父可叫阮鵬?”
裡正眼睛一亮,“正是!”
“阮鵬酗酒,每日對這娘倆非打即罵?”
“這是哪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