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晏提及鷹首,華奴與燈蝶臉色大變。
“你怎麼知道?”
楚晏不語,身後黎昕揮手退了侍衛,隻留下剛剛那個舉火把。
“知道什麼?知道你們夜鷹已經盯了父親十幾年,知道下令者是你們夜鷹的頭兒,也就是鷹首,周時序?”
華奴臉色瞬間蒼白,悲聲低吼,“你怎麼知道?皇城裡有人給你通信,是誰?拿走那兩頁罪證的人到底是誰?”
燈蝶亦聽出楚晏言外之意,“你不該這麼輕易發現我們,就算發現,你也沒道理能躲過我的毒煙!”
麵對兩人質疑,楚晏並未多言。
他自燈蝶手裡拿回卷軸,“其實就算你們能把這東西偷走,也沒用。”
“當然有用!楚世遠已經認罪,隻要有布防圖,你們柱國公府每一個人,哪怕是一條狗都要死!”
此時的華奴跟燈蝶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悲憤怒吼的聲音細若蚊吟。
楚晏則十分滿意,“黎帥,他們的話,可以算做證詞嗎?”
身後,黎昕點頭,聲音渾厚,“賢侄放心,公堂之上,本帥定會將今晚之事以及他們兩個說的話,一五一十陳述。”
“嗬!”
支撐不起身體的華奴倒在地上,艱難看了眼旁邊位置的燈蝶,突然咬牙。
哢嚓!
楚晏抬手卸了華奴的下顎骨。
正待燈蝶欲咬牙時,楚晏封其穴道。
他隨後將卷軸緩緩打開,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周時序,罪該萬死!”
看到兩人憤怒不已的目
光,黎昕聳肩,“兵不厭詐,本帥又不傻!”
楚晏收起卷軸,起身退到黎昕身邊。
“來人,將這兩個人押下去,好生看管!”
回到營帳,楚晏單膝跪地,“今晚之事,多謝黎帥成全!”
黎昕見狀,當即扶起楚晏,“賢侄這是做什麼!今晚之事非我幫你,而是你幫了我!若非你來,本帥做夢也想不到夜鷹竟然能厲害到這般地步!”
他示意楚晏落座,“隻不過,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兩人底細的?”
楚晏並未隱瞞,自懷裡取出一張字條。
黎昕接在手裡,展開。
夜鷹,易容,劇毒,邑州。
“這是”
“這是有人傳到吳郡的字條,韓將軍又派人快馬加鞭送到我手裡。”楚晏沒有解釋字條的來曆,但他覺得,該是那個女人。
黎昕了然,“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我要帶那兩個細作回皇城。”楚晏決絕道。
黎昕皺眉,“你被禁足在吳郡,貿然回皇城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你若信得過,本帥帶那兩人回皇城,且可作證夜鷹動機。”
“黎帥幫我到這裡,已算仁至義儘。”
楚晏坦言,他很感激,也很慚愧,若非弟弟一時糊塗,也不會把邑州卷進這個案子,“我心意已決,事情成敗與否,我都不會把黎帥牽扯進來。”
“賢侄這話未免忒瞧不起本帥。”
楚晏拱手,“不管有多少人勸我不要回皇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我以為,家都
保不住,何以衛國,柱國公府生死存亡之際,我若貪生怕死,他日上戰場,我也未必不是一個逃兵。”
想勸的話噎在喉嚨裡,黎昕怎麼都說不出口,“需要本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