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秦姝。
葉茗好奇,“你是老爹養大的?”
“你這麼說也沒錯。”
葉茗忽然沉默。
秦姝猜到他心中疑惑,“鷹首不必多想,我隻是侍女,不是夜鷹,所以我並不是鷹首的候選人。”
因為她從來沒有接受過任務。
葉茗詫異抬頭,“那你為何留下來?”
“老爹說過,我是鷹首的侍女,誰是鷹首,我便是誰的侍女,所以我會留下來。”
秦姝雖然隻有十五六歲的年紀,神情跟態度卻像極了老人家,連說話的語氣都沉穩有力,莫名讓人心安,也讓人心懼。
而對於老爹的話,葉茗則有另一層解讀。
秦姝絕非侍女那麼簡單。
她由老爹養大,雖未參與夜鷹任何行動,卻對任何夜鷹行動,甚至是每一隻夜鷹都了如指掌。
彼時他回到雲中樓,得見其真顏,因為著急解決輿情之事,二人並沒有過多交談,他隻說出問題關鍵,秦姝便去做事了。
可見眼前少女對楚世遠案了如指掌,但在此之前,他從未見過秦姝,甚至沒有聽說過老爹身邊有這樣一號人!
若非他為鷹首,依舊沒有資格見她。
雖說她是鷹首的侍女,但鷹首可換,她不可換。
在葉茗看來,這是老爹對秦姝的保護。
今日便不是他為鷹首,仍然會對眼前少女畢恭畢敬,因為她知道夜鷹所有事,夜鷹不知她任何事。
葉茗不去探究這些,“你剛剛說從未接受過夜鷹的任務,為何要幫我辦楚依
依的事?”
“鷹首也說,這隻是幫。”秦姝身上唯一讓人覺得醒目的,是一對紅色瑪瑙的耳墜,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生姿。
葉茗點頭,“那多謝。”
“還有一件事,你安排的那個葉茗已經被拱尉司的人抓走了,如此周密的謀算,我很佩服。”
被秦姝誇獎,葉茗也隻是淡然一笑,“拱尉司早就查到曹明軒,自然會順著他的線查到河朔村,查到我,既然暴露是必然,早作打算也是必然。”
彼時葉茗入皇城,便已通過關係查到皇城裡與他同名同姓的人不在少數,但身份模棱兩可的,加上他,有九人。
如此,他便又安排了一人。
此人亦是夜鷹,曾受恩於自己。
他開藥堂,便叫此人開家香料鋪子,保證身上味道與自己相差無幾。
事實上不止昨夜,每次行動,隻要他預感到有危險都會叫男子同行。
隻不過昨夜,拱尉司行動了而已。
秦姝沒再多說什麼,正要離開時被葉茗喚住。
“老爹是臨危受命嗎?”
聽到質疑,秦姝緩緩轉回身,眉目淡然,聲音好似簷前滴水般清絕,又似一枚石子墜入靜湖,深沉且綿長,“老爹知你對華奴跟燈蝶做的事。”
此話一說,葉茗猛然看過來,眼中儘是不可置信。
秦姝沒有再說什麼,邁步離開。
葉茗久久未能回神,半晌後跌坐到椅子上,紅了眼眶……
卯時將至,刑部大牢。
門啟,楚世遠抬頭看到來者,無
驚無喜。
算算日子,距離自己被關押在這裡,已經過去整整半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