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不想多事,皆退出祠堂。
曹嬤嬤轉回身,看到了剛剛從人群裡撲衝過來的楚依依,“蕭楚氏,煩請移步。”
被曹嬤嬤點到名字,楚依依擺出一副委屈跟歉疚模樣,“嫡母,這丹書鐵卷……”
“這丹書鐵卷與你何乾?”陶若南早知楚依依狼子野心,自然看出她剛剛的把戲,無非是想提醒衙役,自己手裡的丹書鐵卷有可能是假的!
“楚依依,你有沒有想過,國公府遭難,我憑丹書鐵卷可保晏兒跟玨兒,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自然不會受到牽連,真正逃不掉的是你的母親!”陶若南壓低聲音,眼神發狠,“你當真連自己的母親也害?”
“我……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
“你有沒有做過,做過什麼,捫心自問!”
楚依依紅著眼眶,心底暗驚。
難不成自己朝書房暗格裡塞罪證的事被陶若南知道了?
不可能!
陶若南無暇去管楚依依,曹嬤嬤則朝外麵青然看了一眼。
青然心領神會,入祠堂走到楚依依身側,“大姑娘,我們先出去。”
楚依依得著台階,隨青然邁出祠堂。
“陶若南好像知道了。”
青然蹙眉,“知道什麼?”
“知道我朝暗格裡塞了東西……”
楚依依心慌,“這件事千萬不能叫父親知道!”
“大姑娘你糊塗了!”青然低語,“縱使大夫人手裡丹書鐵卷是真的,也救不了國公爺。”
聽到這裡,楚依依恍然想到她的父親楚
世遠,死定了。
如此,陶若南就沒有機會去告狀!
她平靜了數息,眼底是深不可見的狠戾,“可我更想她手裡的丹書鐵卷是假的。”
兩人退到角落時撞見一人。
“顧朝顏?你怎麼在這兒!”楚依依見來人,震驚不已。
“坊間為柱國公造勢的輿情,當真是你的手筆?”顧朝顏冷冷盯著楚依依,心中憤怒幾乎要燃燒起來,目光裡卻感受不到任何恨意,隻是冷淡的叫人膽寒。
“這是我國公府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
“柱國公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
楚依依好似想到什麼,“顧朝顏,你剛才去國公府……是不是跟陶若南說了什麼?”
“原來你這麼稱呼自己的嫡母。”
不等楚依依再開口,彎月拱門處響起了一片嘈雜聲。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靖王禦九淵出現在拱門處,身後則是拱尉司司首裴冽,跟刑部尚書陳榮,三人後麵還有一個身著官服的老者。
老者已入古稀之年,麵容偏瘦,身姿挺拔,濃眉之下,那雙眼冷俊如風。
顧朝顏大概對此人有些印象。
此人姓桐名羽,是工部資曆最老的官員,亦是工部最厲害的鑄造師。
大齊三品以上官員的令牌皆出其手。
此時禦九淵已帶陳榮行到祠堂前,裴冽則在人群中一眼看到顧朝顏,二人相視,顧朝顏忐忑不安的心暫緩下來。
祠堂內,陳榮見陶若南穩穩坐在椅子上不起身,走過去打個圓場,“國
公夫人,靖王殿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