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顏不甘心。
她明知道父親是被人陷害卻想不出任何辦法救他出來,彼時公堂上意外頻出,那種無力感幾乎讓她絕望。
裴冽冷靜分析,“柱國公一直被關押在大牢最裡麵的鐵牢裡,除了禦九淵,沒人見過他。”
“禦九淵。”顧朝顏猛然抬起頭,“父親的苦衷是他給的?”
裴冽實在想不到彆人,“這件事蹊蹺。”
顧朝顏狐疑看過去。
“昨夜我去太子府,與太子相商今日早朝之後到禦書房據實稟明夜鷹之事,將案子上升到梁國細作入我大齊皇城挑釁的政治高度,事關皇家顏麵,以父皇的脾氣,怎麼都不能讓梁帝看了熱鬨。”
顧朝顏知道這個理,“然後呢?”
“太子謹慎,想先試探父皇的態度便將消息連夜傳進宮裡,皇後早朝之前傳出消息,父皇已經鬆了口。”
顧朝顏細細琢磨,“你的意思是,皇上並非絕對想要父親的性命?”
“倘若禦九淵是受父皇之命想要定柱國公的罪,可父皇已經鬆口,他卻連夜入刑部大牢,取了柱國公的認罪書。”
“所以,想要父親死的人不是皇上,是他。”顧朝顏眉目狠戾,“父親從未得罪過他,隻是因為交牙穀一役,聲望超過他,他就要對父親趕儘殺絕?”
“靖王若真在乎名聲,也不會退出朝堂十年之久。”
“那他是為什麼?”顧朝顏糊塗了,“不為皇命,不為榮辱……他被夜鷹控製了?”
裴
冽,“或許。”
顧朝顏緊皺著眉,“夜鷹拿什麼控製他?他父母早亡,無親無故,未娶妻沒有子嗣,他麾下最得力的墨塵跟金玉蘭皆死於夜鷹,夜鷹還有什麼能威脅到他,他的命?”
“靖王有惡疾,活不過三個月。”
顧朝顏聞言,震驚,“怎麼可能?”
“我派人查過近半年所有出入靖王府的人員名單,其中有一人為遊醫。”裴冽早在懷疑禦九淵審案動機之時便差洛風暗查禦九淵,所得消息令他大為震驚。
除了禦九淵半年前染上惡疾不可醫之外,還查到另一件事,“戶部記錄禦九淵祖籍的書冊,曾失火燒過一次。”
“什麼時候?”
“禦九淵從軍入伍的前一年。”裴冽認真回道。
顧朝顏根本不敢往下想,她腦海裡的想法在她自己看來,都覺得可笑至極,“你懷疑禦九淵的身份,他……有可能是梁國細作,他亦是夜鷹?”
這種想法同樣在裴冽腦子裡過了一遍,“我隻能說他的身份有可疑的地方。”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下來。
沈屹在外麵吵嚷著要見顧朝顏,裴冽叫人放行。
待他鑽進到車廂,滿臉興奮。
我查到了!
另一處,離開陶府的禦九淵在邁進車廂瞬間,被他強壓下去的那口血猛的噴濺。
一直候在車廂裡的謝今安急忙攙扶,“王爺!”
禦九淵麵色如紙,接過藥丸含進嘴裡,憤怒跟極痛令他身形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