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嵐將話題轉到嫁妝上,是想提醒蕭李氏跟蕭子靈大婚的事。
至於楚世遠的案子,該她儘力的地方她儘力了,結果與她無關。
“瑾兒,眼下你跟阮嵐遭了這樣的無妄之災,咱們將軍府也該辦辦喜事衝走厄運。”
提到大婚,蕭李氏隨即說出兵部侍郎將婚期往後推了一個月。
算算日子,也就剩下十天。
“哥,兵部侍郎擺明是在等案子結果,要是你出不來,他們鐵定毀婚!”蕭子靈一臉嫌棄道,“依著許炳的性子,許成哲也不是一個靠得住的,日後大難臨頭他還能顧得上我?”
蕭瑾倒像是聽進去了這句話,思考時蕭李氏低咳一聲,“許大人提出將婚期延遲也沒什麼不妥,難不成你兄長還在牢裡,這婚事還能辦,你還能嫁過去?”
蕭子靈想還嘴,蕭李氏皺了皺眉,“憑你這驕縱的性子,彆就挑三揀四了!”
阮嵐嘴上不說,心裡卻道蕭李氏早在侍郎府找好接應的人,可以將蕭子靈已非完璧之身且生過孩子的事糊弄過去。
若換人,事情敗露丟的是將軍府的麵子。
蕭瑾對此沒有異議,此番他被冤枉入獄,出來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見五皇子。
碗筷落下時,拱門處出現兩道身影。
楚依依,以及跟在她身後的青然。
蕭子靈眼尖,故意抬高聲音,“管家,大家都吃好了,撤了吧!”
管家看向蕭瑾跟蕭李氏,見兩人都沒作聲便吩咐丫鬟撤桌。
拱
門處,楚依依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美眸裡含著委屈,卻也敢怒不敢言。
最終,她無比失望看著蕭瑾從廳門裡走出來,出府而去,過程中沒有看她一眼。
楚依依不想讓蕭氏母女逮著笑話,帶著青然折回茗軒閣。
啪—
瓷杯砸到地上,碎裂的瓷片四處迸濺,其中一片擦過她手背,劃出血痕。
“大姑娘小心!”青然趕忙過去安撫。
桌前,楚依依由著青然給她包紮,眼睛裡全都是恨意,“蕭瑾簡直狼心狗肺,枉我為了救他不惜把禍水引到國公府,他竟這樣對我!”
“大姑娘稍安勿躁,姑爺自牢裡回來還未去見五皇子,自然不知道你為他做的事。”青然包紮好,收起藥跟白紗,“方才聽管家說,馬車是朝五皇子的府邸去了。”
楚依依看著手背,突然重重拍了下桌案,“便宜了陶若南跟那兩個賤種!”
“沒有柱國公作為倚仗,大夫人及兩位公子以後的路也不好走。”青然勸慰道。
她原想提一提此刻被關進大牢裡的季宛如,但見楚依依正在氣頭上,便作罷。
“說起來,我不明白五皇子為何叫我承認,那些輿情是我的手筆。”
刑部升堂前一夜,她收到一張字條,落款是五皇子的私人印章。
對於這件事,她覺得楚依依太冒失,隻一張字條她便破釜沉舟跑到公堂上一通輸出,將原本劃的乾乾淨淨的界限又變得模糊不清。
若非上演那出公堂救
父的戲碼,蕭瑾不至如此。
“輿情若非有人刻意捏造,則說明國公爺真有冤情,大姑娘衝上去成為這個刻意捏造的人不僅合情合理,更叫國公爺再無翻身餘地。”
青然覺得這一定是夜鷹手筆,畢竟五皇子那邊行事謹慎,這種事隻能口口相傳,斷然不可能寫在紙上,更不可能留下私人印章。
夜鷹不方便露麵,隻能如此。
不成想楚依依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