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裴冽字字控訴,聲聲質疑,絲毫不顧及周圍牢房還關著諸多犯人,也絲毫沒把禦九淵的臉麵放在眼裡。
“本官雖為此案副審,也曾不遠千裡趕去河朔調查案請,靖王作為主審,你又為這個案子做過什麼?”裴冽寒聲問道。
禦九淵被裴冽無理震驚到了。
身側,謝今安呆了呆。
哪怕裴冽是皇子,可論官職跟威望,他在自家王爺麵前可以不行禮不叩拜,但不可以這麼無禮,“裴大人,我家王爺曾救過鬱祥老爺子的命!”
“住口!”禦九淵等謝今安說完這句話,才低喝一聲。
麵對提醒,裴冽沉下心境,“王爺救過本官的外祖父,但據本官所知,外祖父亦拿出那一程半數物資的銀兩,親自籌集五十車糧草相贈,王爺可收下了?”
禦九淵,“本王救錯人了?”
“王爺彆誤會,我沒說王爺救錯人,隻覺得王爺救人的時候很會挑人。”裴冽也不想把話說的這麼客觀,不管禦九淵當年救人的動機是什麼,他到底救了自己的外祖父。
但話要不這麼說,怎麼打起來?
“裴冽!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本王救鬱祥,是看中他的身家?”禦九淵勃然大怒,“你未免太小看本王肚量!”
謝今安亦斥聲道,“裴大人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怎麼可以用如此惡意揣度我家王爺的用心!”
裴冽不以為然,“王爺因何救本官外祖父我無從再
查,但王爺因何急於定楚世遠的罪,本官官自會查個水落石出!
今天本官定要單獨見一見楚錦玨,希望王爺不要阻攔。”
禦九淵目色陡寒,冷聲嘲諷,“本王既已有令,裴大人不認同大可入宮去找皇上,隻要皇上讓裴大人單獨見,本王無話可說,否則今日誰敢擅自踏進那間牢房,定斬不饒!”
音落,謝今安頓時掏出令牌,“來人,守住牢房!”
大牢裡獄卒不在少數,皆聽命跑向牢房。
就在這一刻,洛風攜幾十個拱尉司侍衛衝進來,先獄卒一步擋在牢房外麵。
交錯間,狹窄甬道上一時混亂不堪。
誰也沒有注意到,牢門在混亂中,一開一合。
“大人,沒事吧?”洛風行至近前,說話時做了個手勢。
裴冽凜然而立,神色冷諷,“本官能有什麼事,你真當靖王天不怕地不怕,敢在這刑部大牢裡斬皇子皇孫?造反不成!”
禦九淵震怒,“裴冽,造反的話你也敢亂說!”
“靖王都敢亂判,本王說說都不行?”裴冽知顧朝顏已經出來了,再爭執下去沒有意義,“今日我可以不見楚錦玨,但靖王的令,我自會入宮向父皇請示,走!”
沒給禦九淵反駁的機會,裴冽當即邁步。
洛風隨之擺手,幾十個拱尉司侍衛皆跟在後麵。
禦九淵則站立不動。
“小心!”
有侍衛走路時絆了腳,旁邊侍衛急忙攙了一下。
且等裴冽帶著拱尉司所有侍衛離開後,
謝今安亦退了獄卒。
甬道上,謝今安湊進一步,“王爺,老奴親眼看到裴冽不是一個人進來的,他帶了一個侍衛,可剛剛老奴沒見著那個侍衛。”
禦九淵黑目如潭,死死盯住正前方的牢門,“似乎是顧朝顏。”
“王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