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朝顏提醒,時玖倒也覺得奇怪。
“大姑娘今天是有點不正常,怕不是憋著什麼壞呢!”
時玖越想越後怕,“夫人,那咱們得小心防著!”
“聽過抓賊沒聽過防賊的,諒她也玩不出什麼花招。”
在顧朝顏看來,蕭子靈充其量就是個煩人的蒼蠅,兩世害她的次數不少,真正致命的刀卻不是她捅的。
以她的智商,傷不到自己軟肋。
馬車停在鎣華街那間衣莊前,顧朝顏帶著時玖進門,抬頭沒見肖掌櫃,見著熟人了。
冤家路窄,不外如是。
與之前在秀水樓同,司徒月仍是女扮男裝。
可女子就是女子,如何裝扮都能讓人一眼看出是女兒身,哪怕她眉眼間的英氣更勝男兒,也隻是更勝罷了。
“好巧,司徒大姑娘過來買衣裳?”
司徒月自然也看到了顧朝顏,“顧夫人是來買衣裳的?”
顧朝顏原還想搪塞一下,但見司徒月眼睛裡的不善,淺笑著行至櫃台前,與之並立,“買鋪子。”
以她對司徒月對她的了解,這位顯然不是來買衣裳的,是來跟她作對的。
如果她猜的沒錯,現在站在她麵前的司徒月一定知道了兩件事。
第一件,她想買這家鋪子,往深處延伸,她想買鎣華街上那十二家狗都嫌的鋪子且得手了兩家。
第二件,她搶了修築護城河的工程,也得手了。
“顧夫人如此坦誠,我若不說點真話顯得小氣了。”
司徒月長相裡自帶貴氣,聲
音亦有男子的爽朗跟霸氣,就是沾著點兒尖酸,“本姑娘也是來買鋪子的。”
猜到了!
顧朝顏可懂司徒月的心了。
基本上她喜歡什麼,司徒月就搶什麼,她越喜歡,迫不及待想得到,司徒月就肆無忌憚糟蹋,一點不手下留情。
追溯她倆之間的恩怨,無非是三年前司徒月帶重金到江寧想要開辟絲綢商路,才漸起色,就被她把那股火苗狠狠掐滅,半點死灰複燃的機會都沒留。
究其原因,司徒月行商太過霸道,自己還沒站穩腳根就顯露出想要把她顧府踢出局的野心。
這能慣病!
“那不巧了,這間鋪子我已經與肖掌櫃打過招呼,是我的。”
“可昨日肖掌櫃不是這麼說的。”司徒月半個身子倚在櫃台上,似笑非笑,“一萬兩,肖掌櫃說回去考慮考慮。”
顧朝顏這方掃了眼鋪子,“肖掌櫃沒來?”
“若是來了,你可是連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我現在還有機會?”
“沒有。”司徒月看著顧朝顏,“說說看,你看上這間衣莊哪個地方了。”
“司徒大姑娘看上哪兒了?”
“看上你看上了。”
顧朝顏,“……大姑娘說話一定要這樣針鋒相對,我們不可以握手言和?”
“顧夫人以為可以?”
“隻要大姑娘點頭。”
“這個頭,到死我都不會點一下。”司徒月從來沒有告訴顧朝顏,三年前她是與家族立下軍令狀的。
隻要她能在江寧立足,便可接
手家族鹽運生意。
司徒一族以販鹽起家,鹽業占整個家族商業版圖比重的七成,尤其到了司徒伯這一代,比重更甚。
隻是不管她多麼優秀,父親始終不願放手把最重要的鹽運生意交給她。
直到三年前,那是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
結果折在顧朝顏手裡。
“那就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