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被全家偷聽心聲後[八零]!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顧金水一早起來那叫一個精神抖擻。
他穿上鞋子,拿起昨兒個到手的鼻煙壺,對梁穎道“媳婦,那大丫工作的事就拜托給你了。”
“行,這事你就放心吧。”
梁穎心裡很有成數。
城裡工作機會難得,但也要看有沒有消息來源,像梁穎在廠子裡工作,就偶爾能聽到消息說誰要賣了工作。
這回就是正好趕上這麼個機會,廠子裡有個大姐的親戚要賣工作,梁穎暗暗記在心裡,可巧就能派上用場。
梁穎一上班,趁著還沒什麼人,就去尋了三車間的鄧大姐。
“大姐,你先前說你堂姐家要賣服裝廠的工作,這工作賣出去了沒有”
鄧大姐本來還納悶梁穎找她是乾嘛,聽得是這事,忙道“沒有呢,你想買啊,你家不是不缺工作嗎”
梁穎從口袋掏出幾顆糖塞給鄧大姐,“我家是不缺,可這不是巧了嗎趕上我家親戚孫女要找工作,這不,就來麻煩您,您要是能幫忙牽橋搭線,事後絕對少不了您的好處。”
鄧大姐手裡捏著糖,臉上笑容真切了不少。
她立刻說道“這事好辦,既然是你家親戚那就是自己人,也不必客氣,今兒個下班的時候你等著我,咱們一塊兒過去,不過,咱們可得事先說好,這工作不便宜,少說得五六百。”
“這我們心裡都有數,真要是不夠,親戚們湊一點兒也成。”
梁穎沒露富,而是適當地裝了下窮。
鄧大姐心裡便尋摸,估計她家拿這筆錢是有些困難,但這種事說到底也不是自家事,便懶得多操心。
下了班後,鄧大姐便帶著梁穎去找她堂姐。
她堂姐家三個兒子,鄧大姐說道“以前誰不羨慕她家兒子多,能頂事,不怕人欺負,可這兒子到了娶妻生子的時候,就抓瞎了,一家子才兩間房,怎麼睡得開,沒娶老婆還好說,要娶老婆誰家姑娘願意擠著住,而且吧,這幾個兒子也沒個正經工作,都是到處打點散工掙錢,我堂姐這要退休了,這份工作就空出來了,給哪個兒子其他人都不答應,這不,就不得不把工作拿出來賣了。”
“誰說不是呢,要不說這兒子都是債。”
梁穎知道鄧大姐家隻有兩個閨女,便附和道“像大姐您那兩個閨女,那真是有福氣,都有工作,找的對象也好,逢年過節大把的孝敬您。”
鄧大姐臉上笑容舒心不少。
可不是,以前彆人見她家就兩個閨女,都背後說她將來老了沒人養,可現在呢,她兩個閨女嫁的都近,隔三差五的登門送這送那,女婿們也貼心,鄧大姐兩口子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心啊。
“這就到了。”
鄧大姐領著梁穎到了一個大雜院跟前。
那屋子在二進院,東廂房的兩間,麵積不大,一進屋就瞧見滿屋子的東西,人走在裡麵騰挪都覺得局促。
“三姐,三
姐在家不”
鄧大姐路上還買了點兒水果,雖然便宜,可沒失了禮數。
她堂姐從裡麵出來,手裡做著活計,在做鞋底子,“哎呀,梅子你怎麼來了怎麼還帶東西”
鄧大姐笑著指了下梁穎,“三姐,你先前不是要賣工作嗎我一同事親戚要買,我給您領來了,你們好好商量。”
她堂姐一聽是這事,便熱情不少,把鞋幫子放下,拿了水壺倒了兩杯水給鄧大姐跟梁穎,“這位同誌打算出什麼價啊”
“我那親戚家也不富裕,農村人,我琢磨估計也就能出個四百八十。”
梁穎瞧見那杯子臟兮兮,一層油光,便拿起水杯碰了下嘴就放下。
堂姐愣了下,臉上熱情褪去不少,“四百八少了寫吧,眼下城裡這工作多難找啊,而且這服裝廠工作輕鬆,也不風吹日曬的,一個月能拿三四十呢,這工作要不是我等著急用錢,我都舍不得賣。”
“大姐,我也知道您是誠心想賣工作,但我們這邊也有難處,這農村人一年到頭呢個攢幾個錢,這筆錢都掏空了家底。”
梁穎歎了口氣,“而且吧,我打聽過你們廠的績效不好,三四十那是個彆月份的工資,平時都是二十出頭,副食補貼跟獎金也少,彆人要買工作,瞧見這工資也得猶豫吧。”
梁穎說到點上了。
鄧梅堂姐的廠子就是個小廠,幾十個人,工資少,不然的話,這工作也不會過了這麼久還沒賣出去。
這要是每個月固定能拿三四十,這工作早就賣掉了。
鄧梅見堂姐鄧竹臉上露出尷尬猶豫神色,便忙道“梁穎,話也不是這麼說,這錢到底是少了些,你要不加點兒”
“媽,是不有人要買工作了”
一個麵容黝黑的男人從外麵進來,二月天還冷著呢,他穿了一件單薄的棉襖,敞著懷,臉上豆大的汗水往下掉。
“大牛,你怎麼回來了”鄧竹詫異地問道,“吃了沒”
“吃了吃了。”
大牛擺擺手,說道。
他眼神落在梁穎身上,“就是你要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