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被全家偷聽心聲後[八零]!
山虎摸摸後腦勺,他表情居然有些羞澀。
“那姑娘叫珍珠,齊珍珠,就住在我們大院後麵,家裡頭雖然窮了點,可人姑娘人好,平時他們家裡所有的活都是她乾的。”
何春蓮聽到這裡,頓了下,“這麼說她沒工作”
“是啊,嬸子她們全家都沒正經工作,”山虎說到這裡還挺心疼那姑娘,“她家四個孩子,大姐已經嫁人了,哥哥跟弟弟都在火車站靠幫人搬運行李掙錢。”
這是火車站那邊常見的活,幫人搬搬抬抬,一次就可能就掙個五分一毛的。
一天下來肯吃苦的能掙兩三塊,一個月呢頂天就是十來二十塊。
不算多,卻也餓不死人。
“那感情好啊,這一家子都能吃苦。”何春蓮點點頭,“隻要肯努力,不愁過不上好日子。”
山虎聽到這裡,表情卻有些尷尬。
珍珠她兄弟哪裡是肯吃苦的人,在火車站乾活就是掙到錢了就休息,家裡沒錢了再出去。
但這屬於家醜,倒是不好往外說。
“姑娘幾歲啊”梁穎問道。
山虎忙道“十九歲了,快二十了。”
梁穎笑了下“這麼年輕啊,比你小三歲呢,怎麼不晚點兒再結婚,山虎你也掙了不少錢,多攢點兒錢回頭置一間屋子結婚不是更敞亮”
梁穎雖然不過問顧金水他們掙多少錢,但顧金水自己會說,因此她對山虎掙了多少錢其實是有些數的。
賣廢品,倒賣票還有外彙券,一個月多少也能掙一百多,山虎自己一人,他又不講究吃穿,一年也能攢個千來塊。
這筆錢買個小房子還是挺綽綽有餘的。
山虎臉上一紅,“嫂子,您就彆問了,總之我們的婚事定下來了,等下個月十八你們來喝喜酒吧。”
“那行,回頭我們全家都去,給你撐撐場麵。”
梁穎見顧金水像是要說話,趕緊把人按住,謝了山虎帶來的喜糖,山虎也不餓,吃了幾口就趕緊走了,說是要去黑市裡倒騰手表票,想給人家小姑娘買一隻手表。
好不容易等山虎走了,顧金水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這婚事我就不答應”
何春蓮吃著鹹菜,聽見這話笑了。
“兒子,不是媽說你,你是山虎什麼人啊,你就不答應,人家婚期都定了。”
“媽,你彆跟我說您看不出那姑娘不行。”
顧金水真不是個嫌貧愛富,門縫裡看人的,他自己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早些年背地裡拍人板磚的事沒少乾,但那齊珍珠他瞧著就知道這女人對山虎沒感情。
這沒感情的婚姻能成嗎
遲早得出禍事來。
何春蓮歎了口氣,“媽又不是什麼觀音菩薩,哪裡能知道人行不行,可人山虎好不容易找到個媳婦,又這麼高興,你這黑不提白不提的非要潑涼水,你這又是何必呢”
梁穎道“媽
說的對,而且我看山虎那模樣,這婚事這麼著急估計也有些緣故,人家不好說,咱們問那麼多做什麼。”
顧金水知道她們說的都對,但他把山虎當成自己兄弟,山虎命又苦,他自然希望山虎能找到一個真的愛他的,肯跟他一起踏實過日子的女人。
顧金水越想這事越不對頭。
他起身要出去,何春蓮道你可彆亂來,彆的事你動手腳可以,這種事你亂來,我都不答應55”
“我出去抽根煙。”顧金水生悶氣地說道。
顧優思眨巴眼,看著顧金水出去。
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她爹這麼不高興。
不過,話說回來,山虎叔她怎麼好像有印象後來山虎叔走了,離開北京了。
山虎離開北京
何春蓮跟梁穎都是一怔。
兩人都沒想過山虎有朝一日會走,畢竟山虎跟顧金水這麼多年,何春蓮都把他當自己乾兒子一樣看待。
但若是山虎真要離開,這也是他做出的選擇。
彆說女大不中留,就是兒子大了,要走,也沒有強留著的道理。
胡同裡電線杆旁邊。
顧金水剛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
他撣了撣煙灰,道“不出來你打算站多久”
山虎訕訕地從角落裡走出來,顧金水瞥了他一眼,“慫什麼,有話直說。”
“哥,我知道你不喜歡珍珠。”山虎不糊塗,他看著五大三粗,其實有時候也很心細,畢竟以前還沒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可沒少看哥嫂的白眼。
“我不是不喜歡她,是她不喜歡你。”
顧金水呼出一口氣,將煙踩滅了,“要是她有一分喜歡你,這門親事我都不會說什麼。”
山虎沉默片刻,他的臉上浮現出罕見的寂寥,整個人在陰影裡,隻有一雙眼睛看得很清楚“哥,我知道,但是她可能有我的孩子了。”
“什、什麼你”
顧金水看著山虎,半晌說不出話,“你胡說的吧。”
山虎搖搖頭,他低下頭,腳踢著地上的石子,“哥,我想跟你一樣,有個家,不想每天回去都是自己孤零零的麵對四麵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