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來被她的火氣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他也有些惱火了,“你說什麼呢,你在我們家攏共才做了多少頓飯,這家務都是我媽在做的,彆人家媳婦怎麼那麼賢惠,你不做還脾氣這麼大”
“嘿,彆人家老公還能乾呢”
宋美叉著腰,鄙夷地看著趙東來,那眼神叫趙東來瞬間氣得漲紅了臉。
“你你”眼瞅著兒子氣得腦門上青筋都暴起了,趙父趕緊拉著他,打圓場道“好了,都怪我不好,我要是早知道小美出門,我先回家做飯就是了。”
“爸”趙東來都要慪氣死了。
他從小就沒吃過苦頭,也沒被人這麼排揎過,自從娶了宋美才知道什麼叫做有苦說不出。
“行了行了,小倆口吵架有什麼好說的。”
趙父趕緊打圓場,他壓低聲音“這左鄰右舍都聽著,要是叫他們聽見什麼話,咱可沒臉見人。”
他們住的是單位給蓋的筒子樓,雖然說氣派,可缺點就是左鄰右舍有什麼動靜,擱在家裡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趙東來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頓時火氣都滅了,人的精神也沒了。
宋美瞧見趙東來這模樣,對比嚴韌,那是越發覺得自己命苦,她心裡把這筆賬算在了顧銀星身上,都是顧銀星攪局,不然,嫁給嚴韌的,本來該是自己才對。
嚴韌姑姑可是早就看上她了。
顧銀星還不曉得,自己人在家裡坐,鍋從天上來。
嚴韌今天是帶她去買二金,金鐲子沉甸甸的,一對就有80g,何春蓮看著都忍不住咋舌,“小嚴真是沒話說,這得好幾百呢吧”
“媽,五百八,七七八八加起來剛好一千。”
顧銀星說這話都有些心虛跟不好意思。
這誰家娶媳婦能下這麼重本啊。
“一千”何春蓮瞪大眼睛,她上下打量顧銀星,有些費解,也有些無奈,“閨女你收著點兒買。”
“他非要給我買的,媽你放心,他說是他存款,他自己的錢。”顧銀星笑眯眯道“嚴韌說他存款有小五位數呢,等我們結婚了都給我花。”
何春蓮沉默片刻,道“你這句話可彆往外說,不然我怕咱們這些鄰居都要眼紅了。”
本來這嚴家給的就夠意思了,這嚴韌又自掏腰包了這麼些,這事要是傳出去,這誰能不嫉妒
“我才不傻呢。”顧銀星哼哼道,“我說了以後肯定有人來找我借錢,我乾嘛要自找麻煩。”
“這才對。”何春蓮這下滿意了,傻閨女總算聰明了一回,其實自從顧家跟嚴家親事定下來後,不是沒有人想過要來借錢,可何春蓮放話出去說彩禮都讓顧銀星帶回嚴家,這才擋住不少人的嘴,但饒是如此,百八十還是免不了借出去了。
“金水,鍋碗瓢盆的事可交給你的,什麼時候有消息”
看到了二金,何春蓮對顧金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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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金水還真差點兒把這事給忘了,他忙道“明兒個我就去找。”
道光年的古董眼下還不怎麼值錢,但旁人要買還得費一些功夫,顧金水卻簡單的多,他跑了一趟潘家園跟報國寺花了小一百湊齊全了兩套,一套青花,一套藍釉,全都是無衝的,那東西精致大氣,花紋細密。
雖然比不上康乾,可勝在是官窯出的好東西,擦乾淨後,即便不懂古玩的,瞧見了也知道這兩套瓷器好。
然而,顧金水卻有些不滿意。
許是現在華僑外國人來買古董多了,眼下要挑大開門,想撿漏卻越發不容易了。
“哥,”豆子跑的氣喘籲籲地過來。
顧金水瞧見他過來,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剛好附近有朋友說看見您在這兒買古玩,我就趕緊來找你了。”
豆子拿起顧金水跟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好家夥,這滿天星啊,味道這麼淡。”
他們在的是報國寺旁邊的茶棚。
這種小茶棚能用什麼好茶,顧金水笑道“行啊夠可以的,什麼事”
豆子抬起袖子擦嘴“那院子的人肯搬走了,要請您過去。”
顧金水挑挑眉,“這麼快,這才不到十天吧。”
“嘿嘿,”豆子抓了一把花生,臉上帶著壞笑,“哥您是太看得起他們了,他們那些人咱們又不是沒見識過,欺軟怕硬的東西,咱們的弟兄去您院子裡住了四五天,他們就嚇得報警了,說什麼殺人了。”
顧金水噗嗤一聲笑出來,“結果怎麼了”
豆子笑道“能怎麼,警察一來一查,發現是殺雞殺豬,頓時沒什麼話好說了,況且他們還是正兒八經跟您簽租約進去住的,您都沒說什麼,警察能說什麼。”
“他們就沒鬨”顧金水剝著花生,心情大好。
豆子“怎麼沒鬨,一個老頭非說要在院子門口上吊自殺,我們哥幾個立刻幫他忙,報警,去他們兒女的單位跟領導彙報說他們孩子不孝順,把老大爺逼得都要尋死了,領導一聽都要嚇尿了,把他們兒女罵的狗血淋頭,那老頭頓時就慫了。”
顧金水對這結果一點兒不驚訝。
那什麼老頭老太太,嘴上說要尋死,可哪個真敢死的。
顧金水領著豆子過去,二進院那邊今兒個可謂是人頭攢攢,顧金水一進院子,便有七八個漢子起來打招呼“金水哥。”
顧金水跟他們點頭,然後看向那幾個老頭老太太,“喲,大爺大娘,幾日沒見,你們怎麼憔悴了”
老頭老太太臉色都不好看。
先前特橫的那老頭拄著拐杖,“行了,你彆裝模作樣了,你讓這些人住進來不就是為了逼我們走。”
“哎喲喂,您可誤會我了,我真沒這個意思,我是正好趕上我這些兄弟沒地方住,所以
叫他們過來,一來也是想著人越多越熱鬨,你們可彆胡思亂想。”顧金水可不會蠢得承認自己就是這麼打算的。
“對,我們就是過來住而已。”
“你們可彆亂說話,我們住我們大哥的房子,有什麼問題,警察都沒說什麼。”
幾個兄弟起哄道。
老頭這邊的人頓時不樂意了。
“你們住就住,你們半夜殺豬殺雞乾什麼,想嚇死人啊”
“咳咳咳。”
顧金水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他回頭看了看豆子。
豆子一臉的坦然,“哥,這半夜殺豬殺雞哪裡不對,難道半夜不許吃夜宵啊。”
顧金水都要繃不住笑了。
他低頭抿著嘴唇,才忍住笑意,然後看向他們,“對不住,我們這些兄弟年輕氣壯,你們也知道這年輕小夥子扛不住餓,吃夜宵太正常不過了。”
“你分明就是想逼我們走”
一個寸頭男孩盯著顧金水,眼神帶著戾氣。
“小順”老頭瞪了一眼男孩,男孩心不甘情不願地彆過頭去。
老頭這才看向顧金水,“一家給二百,我們現在就走。”
“二百,你們這二家了,就六百。”顧金水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點了一根吸了一口,吐出煙來,他不笑的時候眉眼像是出鞘的劍,“有這錢老子買套房都夠了。”
“那你想怎麼樣”老頭臉色難堪,卻又不敢跟以前一樣耍無賴。
顧金水點了點煙灰,“我給你們二百,你們自己分去,現在就走。”
這跟他們預想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老頭這邊的人頓時就炸了。
那老頭咬著牙,“不行,太少了。”
“太少,”顧金水挑挑眉,他的眼神冰冷,“你們是不是沒搞清楚,這二百不是我怕了你們,是我打發你們的,你們白住著院子這麼些年,還占不夠便宜”
老頭額頭上滲出冷汗。
他咽了咽口水,“你是恐嚇我”
顧金水噗嗤一聲笑了,他丟下煙,似笑非笑“你可太高估你們了,老子恐嚇你們乾什麼,今兒個你們要是不願意,那明兒個起你們也甭搬了。”
老頭這邊的人到底是色厲內荏,哪裡見過顧金水這等軟硬兼施的,被嚇得不敢說什麼,拿了二百,各家各戶匆匆回去收拾東西,這些人估計也早就先收拾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全都滾蛋了。
“這程子辛苦你們了。”顧金水對那些漢子道“這院子你們繼續住著,橫豎這兩個月我暫時用不上,你們的吃喝我也包了。”
“謝謝哥”
那些漢子頓時高興了。
他們這些人無非也是沒工作,隻能打散工那群人,家裡房子更不必說,十來平擠七八個人,現在顧金水讓他們住還包吃喝,他們怎麼能不高興
“哥,您要不要去瞧瞧後麵”
豆子說道“看看有什麼需要修補的地方,那些人可不是一般的糟蹋,彆回頭使什麼壞了。”
這話可提醒了顧金水。
顧金水先前看到二院,後院那邊過不去,眼下人都走了,是可以去瞧瞧後院什麼樣了。
豆子還真是一語成讖,二院還好些,這些人住的日子不長,雖然滿地狼藉,但收拾收拾就能住,可後院那真是沒一處好的地方,東廂房愣是被他們拿來堆雜物,當廚房。
西廂房那邊窗戶都破破爛爛,牆上倒是掛了一幅水墨山水畫,下麵桌子上擺了個香爐,估計是日夜煙熏,那山水畫上有一層淡淡的昏黃。
顧金水起初沒多在意,隻當是一副外麵買的幾毛錢的畫,才要走出去,忽又覺得不對,快步走過去仰頭一看。
畫上山水秀美,上麵詩為
“春山伴侶兩二人,擔酒尋花不厭頻,好是泉頭池上石,軟莎堪坐靜無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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