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龍尊!
議論嘈雜,洋溢滿天,卻猶不見封逸的身影。
“封逸,莫做鼠膽龜兒,快快登台受死。”
鄭大虎等人走到高台邊緣,落座主位。鄭淮則大袖一揮,再度提氣高喝。
一語還未落地,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腰懸三尺直脊長刀的少年,踏著大步,自後山方向走了過來。
正是封逸。
“看,廢材來了。”
數百上千道目光齊齊落在了封逸的身上,他自從容踏步,不為身外議論所動。
“單憑這份沉著氣度與無畏肝膽,此子當稱得上是人中之龍。”
高台上,榆林宗宗主沈落楓直視封逸,點頭稱讚,
鄭大虎在一旁聽得真切,撇了撇嘴,“被抽了筋的龍,連無骨長蟲都不如。”
沈落楓眉頭微皺,看了一眼鄭大虎後,暗忖“這鄭大虎心性狹隘,當年為了一枚三品解毒丹率眾暗算辛黎,生生將他逼入靈霧山脈。而今竟又為了一個少主之位,竭力打壓門下天才弟子。哼!穆秋柏縱容此人禍亂宗門,龍隱宗無望大興。”
再看封逸,眸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愧疚之色。
“她真不該偷襲廢了這封逸的丹田氣海,如此天之驕子,唉!可惜了。”
拾階登台,封逸於鄭淮丈外立定。
他沒有去看鄭大虎等三位長老,也沒有去看鄭淮,而是抱拳躬身,衝著沈落楓等其他各宗宗主長老恭敬一禮。
眾宗主長老紛紛點頭回禮,心下對封逸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有禮有度,恩怨分明,此子甚佳。”
盛讚之時,各人心中又不禁升起一抹惋惜,紛紛搖頭暗歎。
鄭大虎被無視,麵皮顫抖,怒發衝冠。
但他畢竟身居高位,且勝友如雲,高朋滿座,自不能表現出狹隘心胸。
狠狠地瞪了一眼封逸後,直身而起,“我龍隱宗宗規有雲,若上生死台,不論身份地位,不論善惡冤仇,生死自負,任何人不得插手阻礙。”
說著移目看向鄭淮,“你二人今日生死決戰,勝者生,敗者死!雙方朋黨不可在事後暗算報複,可有異議?”
鄭淮灑然一笑,“自無異議。”
鄭大虎再看封逸。
“可。”封逸冷聲回答,心裡卻想“朋黨?除了清兒一人,我哪裡還有什麼朋黨?”
“生死戰,開始!”
鄭大虎高聲大喝,繼而曲身落座。
台上,眾人目不轉睛。
台下,眾人屏息凝神。
而鄭淮,笑看封逸,鄙夷與輕視流淌滿地,“記清楚今天的日子,來年莫忘了尋人托夢,教他為你多燒些紙錢。”
“廢話太多。”封逸冷啐一聲,驀然前衝,勢如猛虎狂龍,出手不留情。
在外三年,曆經大小戰事上百場,封逸學到了兩件事。
一是留情不動手,動手不留情。
這一條他沒能做到最好,因為在無風崖的那一次,他麵對沈璿之時,手下留情了。
二是莫說廢話,該打便打。
生死決戰,不管你廢話再多,終將是要分出個生死。
說那麼多廢話有什麼用?徒費時間與精神而已。
下勾一拳,直搗鄭淮下腹丹田。
出手既必殺,此乃封逸的一貫作風。
那鄭淮雖然對敵經驗不足,卻畢竟得了通玄大能的傳承,應變能力非同一般。
眼見封逸說打就打,一拳已臨近自身要害,連忙提氣後跳,繼而側身閃避。
他反應快,封逸反應更快。
眼見一拳無功,立刻運起八卦遊龍掌法門,中途變招,展指成掌,側身回拍。
鄭淮哪裡料到封逸的拳掌變化竟然如此遊刃有餘,大駭之下自知這一掌已然避之不開。
此時再也顧不得什麼風度與瀟灑,右手一引,長劍出鞘,疾削封逸右掌。
台上,眾高手紛紛搖頭。
“這鄭淮,不過如此。”
鄭大虎與其他兩位長老則神情變換,眸中疑光吞吐。
“這封逸的丹田,到底有沒有被毀?”
台下,噓聲一片。
一經交手,鄭淮便露敗像,更被封逸逼得不得已率先出劍。
結合他剛才的狂傲叫囂,這個醜丟得那叫一個乾脆。
劍氣逼人襲來,封逸眉頭忽凝。
“這鄭淮,哪裡來的二品玄兵?”
兵分九品,一最次,九為極。其珍貴程度,不亞於玄修功法。
莫說龍隱宗,便是翻遍這方圓百裡九宗,也絕對尋不到一件二品玄兵。
念頭一轉,便即了然。
“當是其師宏良上人所賜。”
玄兵了得,無堅不摧,更能破壞武者玄修的護體罡勁,封逸自不敢用肉掌硬憾。
當下掌法再變,如遊龍一般,避開了劍鋒。以一個詭異至極的角度,狠狠地拍在了鄭淮的右手手腕之上。
“啊……”
鄭淮吃痛慘叫,右手一鬆,長劍飛落。
封逸冷蔑一笑,蹂身而上,橫腳飛踹。
敗局已定,這一腳蘊含有封逸十層的修為,鄭淮絕無生理。
台上台下,無一人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他們隻看見鄭淮忽然出劍,又忽然慘叫棄劍,繼而便陷入如此絕境。
“這封逸……那麼強?”
不僅是台下眾弟子,便是台上眾高手,也都心生驚詫。
鄭大虎三人見狀,騰然站起,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不可能,他的丹田難道沒有被毀?而且……而且修為還比以前更精進了不少。”
“你……你的修為……”
鄭淮被封逸右腳之上的勁風卷裹,身軀搖顫,如風中枯草。瞳孔收縮,不思應對之法,卻還在自顧發表心中詫異。
台上眾高手紛紛搖頭,“這鄭淮真是夠蠢的,生死關頭竟然還要廢話,死不足惜。”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