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軍自無異議,馮源也點了點頭。
“兄弟們,抽刀拔劍,準備除妖蕩魔。”冷軍大手一招,高聲呐喊。
圍坐在遠處的眾冷山宗部下,以春月為首,齊齊站起身來,抽刀的抽刀,拔劍的拔劍。
霎時間,刀劍出鞘之聲層出不窮,激蕩得人心浮動,熱血沸騰。
“冷兄,此時拔劍未免太早了些吧?天涯山距此百餘裡呢。”
馮源見此情狀,側身將陳玲護在了身後,暗暗凝神,做出了敵姿態。同時似笑非笑地衝冷軍說道“莫非冷兄意不在天涯山?”
此言一出,冷軍已再無演戲的必要,獰笑道“馮兄畢竟是馮兄,聰明人總是看得清楚,想得明白。”
說完看了公孫飛熊一眼,眸中鄙夷神光大做,“不像某些人,自以為修為有了突破,便可以無懼於天下。哼!當真是愚笨至極。”
此時此刻,公孫飛熊也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忙內察己身,頓時神色大變。
“冷軍,你個雜碎,對你飛熊爺爺做了什麼?”
怒吼震天,壓住了遠天獸吼與奔騰的轟鳴,驚得眾人心神搖波,頭暈目眩。
公孫怡早在馮源的話語出口之時,便已察覺到了事態有異。再見二叔巍峨的身軀顫抖不休,也是驚駭不已。連忙內察己身,果見元力蟄伏,任憑心神如何控禦催逼,都始終不動不移。
念頭一轉,姑娘似已明白了什麼,忙脫口道“是那酒……”
說罷,又搖了搖頭,“不對,他自己也喝了,怎會沒事?”
“他事先吃過了解藥。”封逸提著開天刃,冷冷地道。
“冷軍,你他奶奶的,膽敢暗算老子,找死……”
公孫飛熊脾氣暴躁,心想自己方剛晉身通玄境,竟被最看不上眼的小矬子暗算,頓時氣怒難當。
被怒火所控,他大叫一聲過後,提步便朝冷軍衝來,右拳狂砸,正對冷軍頭顱。
無法催使元力的玄修,與沒了爪牙的猛虎並無差彆。冷軍對公孫飛熊的鐵拳視如不見,隻是冰冷一笑,啐道“你若不著急趕回三玄城,本宗或還會多留你一些命活。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自覺修為突破了,就能睥睨天下。莽夫畢竟是莽夫,心思愚笨之極,難成大事。”
劈空拳陡然砸出,氣爆跌宕,後發先至。
兩拳相撞,冷軍巋然不動,周身氣勢翻騰。
公孫飛熊卻如倒伏的山嶽一般,轟然倒飛而出,砸落在三丈開外的凍土之上。
“二叔……”
公孫怡大叫著奔去將公孫飛熊扶起,見二叔口角流血,既慌且亂。
“錚……”的一聲,姑娘已抽出了斷劍,作勢便要衝上前來,與冷軍拚殺。
與此同時,沈斌與靈癡也已奔上前來,各自抽出兵刃,護在了公孫怡的身前,神情緊張。
公孫飛熊探手將侄女兒拉住,“怡怡,二叔我元力被禁,難能敵得過那冷軍。三玄城……此時怕早已被冷山宗攻陷了,你……你快逃……快逃……”
說罷猛衝上前,出拳再攻擊冷軍。
冷軍大笑道“你這莽夫臨死之時竟難得聰明了一回,沒錯,三玄城早已成了我冷山宗的屬地,而今我冷軍,便是三玄城之主。”
說完環視周側眾人,獰笑道“你等今日,一個也休想活著離開。”
抬腿一腳,正中公孫飛熊的前胸。
莽漢後仰摔跌,公孫怡又跑了過來。
“你還不逃……”公孫飛熊又急又怒。
冷軍卻並不想就此將他打殺,轉身冷視馮源,“馮兄,二小姐,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本宗不願羞辱你等。你主仆二人……自裁吧!”
“封兄弟,保護好小姐。”馮源並未搭理冷軍,而是叮囑了封逸一句後,猛地運起身法,疾朝冷軍衝去。
“馮兄這又是何苦呢?掙紮若是有用,他公孫飛熊怕是早已翻了天了。”冷軍搖著頭,隨意出拳,遙攻馮源。
劈空掌力乘著勁風發散出體外,於三尺之處,與馮源的風雷掌相遇。
“轟!”
氣爆震耳,劈空掌力如煙雲散儘,馮源的風雷掌卻依舊滿含剛猛煞氣,急攻上前。
距離如此之近,冷軍哪能反應過來?
“噗……”
胸前中掌,冷軍連退三步,口噴汙血。
恰此時,沈斌的重劍與靈癡的落月刺已齊齊攻來。
冷軍心生警兆,忙旋身揮拳,逐一將二人震退後,這才凝視馮源,驚道“你……怎會沒事?”
馮源冷哼一聲,並不與他多做廢話,再度發起狂暴衝擊。
“馮賊,休要傷我師兄。”
春月眼見師兄冷軍被馮源所傷,也來不及分析馮源為何沒中鎖元草之毒。暴喝一聲後,踏步來援。
“封大哥……”
馮源腹背受敵,陳玲憂心不已,拉了拉封逸的衣袖,低聲說道。
卻還不等她一句話說完,開天刃已“呼”的一聲被封逸舉起。與此同時,他的身軀也已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陳玲的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