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龍尊!
封逸長舒一口濁氣,泛濫在周身的血光悄然隱沒。
“你小子倒也聰慧,一學就會。”無信砸吧著嘴,讚道。
封逸卻搖了搖頭,道“能夠轉化為自身所用的精血太少,效果太差。”
無信白了他一眼,啐道“一隻小羊能有幾兩精血?早就跟你說了要拿活人來練功,你不聽,怪誰?”
封逸問道“活人的精血比小羊多多少?”
“差不多十倍吧,具體還得看對方的體魄是否強健,體魄越強,精血越多,能吞噬轉化而來的精血便多。反之則少。”無信說道。
封逸點了點頭,反手按在了另外一隻綿羊的頭上。
綿羊慘叫,封逸體外血光又起。
起而複隱,封逸內察己身,昨日接連戰鬥,他的精血耗損了近七成。而今吞噬了兩隻綿羊,精血隻恢複了百中之一不到。
效果並不算好。
吞噬人類比吞噬綿羊的效果會翻增十倍,也就是說需得吞噬至少兩個尋常凡夫,才能恢複一成精血。
燃燒三成精血能支撐六倍戰力的一擊,過後需得吞噬至少六人,才能恢複。
當然,凡夫俗子體魄虛弱,精血很少,玄修體魄強健,精血很多。
吞噬一個玄修具體能恢複多少精血,還得從試驗中得知,單憑臆測難以推算出來。
總體來說,這噬血神通的效果差強人意。
“你現在手法生疏,元力運行緩慢,吞噬他人精血的速度有限,難能在對戰時及時補充消耗。日後勤加練習,終有一天能做到於瞬息之間噬血奪魂。當然,你施展此法之時,需得確定對方的修為不如你。若是對方的修為高於你,你冒然施展噬血神通,或會被對方反噬,精血逆流。”
無信還算厚道,三言兩語言明了噬血神通的弊端。
封逸點了點頭,沉心回想片刻,將元力運行路線熟記在心。
再看無信,問道“為你療傷需得準備些什麼藥材?”
無信不假思索地道“本尊的傷勢主在神魂,尋常療傷丹難能治愈,需得藥浴配合蒸療,還需要針灸推拿,手段頗為繁瑣。對了,你小子的醫術如何?”
封逸挑了挑眉,搖頭道“粗通藥理。”
“那可不成,此法關係到本尊的神魂,萬不能有絲毫偏差。”
對於自己的性命,無信自然不敢大意疏忽。無需封逸催促,便忙為他講解起藥理醫道來。
“岐黃之術與天道、陰陽、五行契合,杏林中人便是窮極一生,也難能窺儘其中精妙。本尊的傷勢不能久耽,等你小子儘掌醫道精奧時,本尊怕是早已傷重而亡了。”
在華夏世界,醫術又稱岐黃之術,醫者也稱杏林中人。
封逸對華夏世界的了解頗多,所以聽無信講說醫道知識,並無太大的障礙。
“時間不等人,所以本尊隻傳授你能治愈我傷患的醫術,不講解完整醫道。”
封逸緩緩點頭。他師從辛黎,自然知道醫道求精非一日之功。不說彆的,單是最簡單的風寒之症,便有不下百種療法,各有妙效,不分對錯,足見醫道之浩渺。
也正如無信所說,醫道與天道陰陽五行相契合,天下萬物皆是陰陽二氣凝化所成。何為陰?何為陽?此一物中陰占多少,陽有幾分?
醫道之浩繁,非三言兩語所能說儘。
三言兩語說不儘醫道,卻能說儘治愈無信內傷的醫術。
藥液如何調配,蒸療所需要的文武火勢如何掌控變換,無信說得清楚,封逸聽得明白。
隻是針灸推拿的手段極為考驗熟練度,封逸未曾掌握此道,需得多加習練。
“針灸推拿所需的穴道你要銘記,萬不能偏差分毫。還有手下的力度也需得注意,重一分則傷神,輕一分則難儘全功。”
無信叮囑再三,封逸道“聽得倒是清楚明白,記得也很深刻,至於下手如何,需得練練。”
“自然得練,得多練。”無信大點其頭。
……
城主府內,後院臥房中,慘叫聲如驚雷滾動,震人耳膜。
隔著兩座院落的邱平聽得慘叫聲,連忙閃身朝城主府奔來。剛到門前,便被徐煌與張裕二老給攔了下來。
“徐老,裡麵是誰在大叫,如此淒慘?城主沒事吧?”邱平問道。
徐煌輕聲一笑,搖頭道“邱統領莫要擔憂,城主無礙。慘叫之人是個犯了錯的的奴隸,城主正在拿他練手。”
“練手?”邱平不解此言何意。
徐煌低聲道“城主帶回來的那位大爺在傳授城主針灸推拿之法,城主手生,下手沒個輕重,所以需得多加習練。”
邱平恍然,但新疑又生,“這好端端的,城主學什麼針灸推拿之法啊?”
徐煌搖頭,張裕也搖頭。
邱平又道“城主的那個朋友,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二老同時點頭,張裕說道“是很奇怪,行事張狂,言語無狀,而且恁地好色。才剛到咱們獄城一個時辰,便爬到了閆統領的床上。據說今早若不是城主發了怒,他還要賴在閆統領的床上不起呢。”
“男色女娼,定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城主為人正直,最是不喜此等醃臢事,又怎會交了這麼一個醃臢的朋友?”
邱平搖著頭,轉身去了。
不一時,封逸的聲音自院內飄了出來,“徐老、張老,再帶一個犯錯的奴隸過來。”
二老麵起疑色,卻見一道黑影自院內飄飛而出,摔落在院門外的青石地麵上。
正是那個奴隸,卻早已沒了呼吸。麵目猙獰,雙眼圓睜,眸中血絲堆疊,滿口血沫,顯然是臨死之前經曆了難以想象的巨大苦痛折磨,生生給咬碎了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