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待浮花浪蕊俱儘,伴君幽獨。
天不老,情難絕。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風華是一指流砂,蒼老是一段年華。
山河拱手,為君一笑……”
歌聲還沒有落下,一位女子在水中轉圈無意中看到了背後的兩人,猛的叫了一聲。池中的女子紛紛驚慌,白衣女子慌亂的回頭,側臉揚向段鈺韞。
莊德瞠目結舌,“王,王,王妃!”
女子知道有人來了,連忙的都跳出水池,身上還滴著水珠像另一側跑去。
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段鈺韞才晃過神來,嘴角抿起,眼底一派複雜。
杜傾畫帶著連青們跑回盧卿宮門前,喘息著氣,臉上的慌亂已經被淺笑所取代。
她是故意的,故意打探到他中午會路過禦花園,故意裝作看不見,故意跳舞吟唱,這一切的蓄意都是為了晚上的宮宴,為了讓他看見。
段鈺韞,你說過一命還一命。那日你欠我的,從今晚開始,我要你一點一滴的還回來……
晚上暮色蒼茫,天色暗下來,取之無儘的便是黑暗。
皇宮裡燈火通明,每一個角落無不是被燈火所點亮。
朝堂裡五十個被紅布鋪蓋的台階之上,是萬人敬仰的的龍椅,九條降龍盤旋。
台階之下,百十來個桌椅,品級從高到底,一直延續到殿外。
今夜的月亮比起往常,形狀的好似羅盤,被夜幕吞噬了六角。
朝堂裡漸漸人多起來,找到屬於自己的官及位置坐下。
人流攢動,這一聲“皇上駕到”大殿裡瞬間鴉雀無聲。明黃色的龍袍在眾人眼中清晰,坐在龍椅上的人也逐漸清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雷鳴般響亮的呼喊聲一下下敲打杜傾畫的心。
她躲在柱子後麵,看著台階上的人,頭頂發冠,身著龍袍,鮮豔的黃刺痛了她的眼。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朝堂外傳進來,太監跪在地上,掐著尖銳的嗓音,喊道:“南國二皇子覲見!”
隨著太太監的這聲,馮允謙從朝堂外走進來,依舊是一身絳色的衣袍。
不經意間,路過杜傾畫所在的位置瞟了一眼,杜傾畫連忙躲到柱子後麵。
馮允謙走在台階下單膝跪地,雙手一揖,“臣馮允謙拜見皇上。”
大殿上的官臣們詫異的看著朝堂之上的馮允謙,議論聲絡繹不絕。
“這,這不是玉竹坊的東家沈騫沈公子嗎?”
“怎麼會是他?”
段鈺韞一閃而過的驚訝被掩埋在那深眸中,袖子一揚,“二皇子不必多禮。”
馮允謙在眾人眼中站起來,從容的做到椅子上。
段鈺韞開口,“今日之宴,是特地為二皇子準備的,希望二皇子不要嫌棄這宮宴設的簡陋啊。”
段鈺韞話一出,朝下的大臣皆倒吸一口涼氣。
這上到一品官員丞相太傅,下的芝麻小官縣長縣令,都都各聚一齊。越國這場宮宴可謂是隆重的不能再隆重了,菜肴一律是稀貴為主,點的香都是西域貢獻的百年一遇的沉香木製成的沉香。
馮允謙笑了笑,“皇上客氣了,臣以前一直在越國境內生活,早就把這當成第二個家了,應該是皇上不嫌棄臣才對。”
寒暄了一陣,太監便請上了越國最有名的戲班子來表演。
杜傾畫在柱子後麵看了一陣,連青拍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杜姑娘,該換衣服了。”
杜傾畫點點頭,和連青一起走去殿外。
馮允謙夾了一筷子肉質鮮美的魚,放到嘴裡入口即化,一直帶著笑看著台子上的表演。
直到演完著精彩的一戲,馮允謙拿起麵前已經斟了好一會的酒,站起來說道:“皇上,今日臣來也給皇上準備了禮物。”
段鈺韞俯視看向他,“哦?”
馮允謙拍拍手,朝堂中的燈火一瞬間都被吹沒,朝堂之外的已經準備好的連青等人拿著蓮花燈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