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杜傾畫坐在床頭思尋著馮允謙的話。
“銀狐呢,在一月二月可以隱藏在雪中,不易被發現,所以在南國一二月的銀狐皮實屬珍貴。”
銀狐是隻會在冬天出沒的動物,因為他們渾身雪白的皮毛,在沒有雪的掩護下很容易被發現,這就是銀狐數量稀少的原因。三四月份積雪開始融化,如果銀狐沒有在這段時間捕獲儲存足夠的食物,那麼他們就要冒著極可能被發現的危險出去覓食。
一般人說杜傾畫可能不會多想,可是馮允謙是誰?那可是披著狐狸皮的老狼。
一月二月按照他的比喻,他可能會為了“過夏”做充足的準備,等一二月過後,就是他食獵物的時間。
房間裡打了很多的炭爐,杜傾畫臉上冷硬僵持不下。
連她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睡著,她從醒來就聞到空氣中帶有異香,按照她的判斷這可能是使人昏睡的迷香。
杜傾畫全身無力,想掙紮著起床,卻下一秒僵住身子。
這房間裡有人。
陌生的氣息縈繞在杜傾畫的鼻翼間,一道冷冽的目光穿透圍欄落在她□□在外的脖頸。
涼涼的空氣撲在她的肌膚上,汗毛孔都在戰栗。杜傾畫閉著眼睛,將被子拉上接著裝睡,這個動作取悅了躲在暗處的人,他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杜傾畫下意識睜開眼睛,她已經知道是誰。
“你還想裝多久?”
那人說話的功夫,杜傾畫緊了緊衣服,坐起來。
“這裡是皇宮。”她淡淡的說。
“我知道。”麵具人走進幾根蠟燭的光暈裡。
“你太輕敵了。”杜傾畫自認為她認識段鈺韞有十年,既然他能坐上這皇帝之位,就是有不容小覷的實力。
“燕詡。”麵具人撂下一句話,沒頭沒尾的。
杜傾畫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我字燕詡。”
這回杜傾畫聽明白了,“姓氏呢?”
“這與你無關。”
麵具人的話徹底讓杜傾畫惱了,明明是你自己說的,這會兒又與我無關,她不禁翻了個白眼。
麵具人又低沉的笑了。
有些陰森森的,不過還是回歸正題,“已經找到了崖山峽穀。”
杜傾畫聽著他繼續往下說,他卻不出聲了。
“杜傾畫你是不是還沒有準備好?”他漸漸走近床沿。
杜傾畫手拄著床往後挪了一步,“我沒有。”
“那你心虛什麼?”他臉上的麵具直叫杜傾畫心驚。
“你多慮了。”杜傾畫不願在與他爭辯。
“隨你。”
伴隨著摔門的聲音,麵前的人一同消失在門外。
杜傾畫搔搔頭,疑慮。
怎麼都這樣?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