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秋水,一朝傾華!
晝夜交替。
杜傾畫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醒來的,隻感覺自己頭痛欲裂,嘴唇乾涸,她舔了舔唇叫道“連青。”
她本以為連青會在身旁,因為這時候能用心照顧她的也隻有連青了。
身旁半天沒有動靜,杜傾畫掙紮著坐起來,“水”
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房間裡有人,但是卻是她不願麵對的人。
她冷淡的移開視線,如果她現在不是虛弱到連下地都困難,她想她或許會站到他的麵前質問他。老嫗踹在肚子上的那一腳現在腹部還有些痛。
“你來乾什麼?”
門口的人似乎很鐘愛暗處,一身黑讓人很難發現,他走到她麵前,看了看她蒼白的臉頰,從懷裡掏出一味小盒放到她的床邊。
杜傾畫不用問也知道這是什麼,之前她還想過向他多要些這種藥。
燕詡見她不說話,兀自將藥盒打開,“吃了它身子會好些。”
藥丸自身帶有異香,紫色而通透。
杜傾畫抿抿唇,許久到舉著藥丸的人手都酸了,她才開口“那件事是你做的嗎?”
她終於將視線從柱子上移到他臉上的麵具上,她看不見他麵具下的表情。
燕詡好像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將手中藥盒又向她麵前端了端。
杜傾畫再次問了一遍“是你做的嗎?”
這次燕詡沒有漠視,而是將手中的藥盒放下,站起來,“你說哪件事?”
這句話讓杜傾畫怒極反笑,“燕詡,你這樣有意思麼”
“是我。”
他說。
杜傾畫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沉重,不敢置信的盯著他暴露在外麵的眼睛。
燕詡和她的視線交織了一秒,冷漠的移開,他從床邊站起來,想要轉身。
杜傾畫倏地拽住他的衣角,“把你的藥拿走!滾!”
燕詡抬開腳走出去,輕鬆的掙脫開杜傾畫的抓趁,沒有回頭。隨著他的出去,隻能看見他的背影,門似乎是被風吹的鬆動,大力的關上。
杜傾畫緊繃的肩膀墜下,看見手邊的藥盒和裡麵的藥丸,一把抓起來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藥盒落地‘砰’的一聲,紫色的藥丸從裡麵滾落,撞上桌角摔的稀碎。
嗚咽從她的嘴裡溢出,似是宣泄,似是悲泣。
“我要見段鈺韞。”
這是五天來她說的第一句話。
連青手中拿著的勺子掉落到了地上。
杜傾畫一字一句的說“跟你們的主子說,我要見段鈺韞。”
連青看著她堅決的臉,點點頭。
得到她的首肯,杜傾畫終於疲憊的閉上眼睛,眼底的青黑和凹陷的雙頰,憔悴不堪。
她本以為會等來馮允謙或者燕詡,沒想到卻等來了靈芝。
她隻著單薄的白衫,似是梅花不畏嚴寒。
她走過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晚上,主子會讓我帶你去見他。”
杜傾畫點點頭,目光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終於拿起一碗微涼的粥,小口的吃了起來。
靈芝傳達完馮允謙的意思也不做停留,轉身出了淮芝殿。
連青想接過她手裡的碗,“娘娘,這碗涼了。”
杜傾畫搖搖頭,一口一口的吃著,中間也沒有動一口菜,吃完重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經過幾日的未眠她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小聲的打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