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塵元君的聲音平穩得聽不出任何感情，卻在問心宗眾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三萬年前魔尊頤溟帶領大軍入侵東南靈界，是受天道指使？”盛汐錯愕中又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鏡塵元君蹙起眉頭：“我不知道裡麵是否還有彆的因素，但可以確定有天道的授意。”
“天道不允許反抗。”
“祂拿高階修士沒辦法，卻可以輕易毀滅一個靈界。”
蕭離洛不懂：“大戰是我們贏了，為什麼不繼續完成錦嫿仙尊的遺願，公布天道的真麵目？”
鏡塵元君搖了搖頭：“你弄反了因果。”
“不是東南靈界贏了，卻沒有繼續推行錦嫿的計劃。”
“而是錦嫿死了，東南靈界沒人再繼續揭露天道的醜惡，戰爭才結束。”
呂想有點懵：“所以我們其實是輸了？”
鏡塵元君：“這場大戰開始的那一刻，贏家就隻有天道一個。”
盛汐懂了。
大戰開始後，人族與魔族皆是死傷慘重，最後頤溟遁走魔界，錦嫿就此隕落，隻有天道能從中獲利。
若是東南靈界再有人揭露天道醜惡，天道肯定會指使頤溟再次攻打東南靈界。
如今東南靈界已知的唯一以一位大乘期修士是鳳三。
到時候頤溟與鳳三交手，勢必兩敗俱傷，這對是最好的結局。
“師父，天道不在乎蒼生，也不會在乎頤溟吧？”盛汐問。
鏡塵元君低頭看她：“你想問什麼？”
盛汐：“頤溟能當魔
尊，肯定不是傻子，他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鏡塵元君沉默片刻，似是歎了口氣：“這就要問他自己了。為師走了，你們乖點彆出門。”
眾人紛紛應聲，鏡塵元君的身影一下消失在原地，沒激起半點靈力波動。
歸長老招呼言澈去守護山大陣，萬一情況不對，就直接開陣。
見盛汐杵在原地沉思，歸長老懷疑她在冒壞水：“盛汐，現在情況特殊，你這段時間安分點。”
盛汐乖乖點頭：“我知道，我好安分的。”
這話歸長老連標點符號都不信：“那你現在在想什麼？”
盛汐：“想做件新衣服。”
歸長老：“？？？”
他不理解盛汐的腦回路，但他經驗豐富。
確定了，盛汐肯定在冒壞水！
歸長老語氣嚴厲：“你彆胡來！不許做衣服！”
盛汐乖乖點了點頭，也不氣餒，rua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滿懷期待地望著歸長老：
“那我想把這玩意兒染成綠的。”
歸長老：“！！！”
忽然覺得小姑娘想做件新衣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應該出不了事……吧？
……
鏡塵元君比其餘宗主出發得晚，卻比他們先到一步。
他修為低，正南靈界的合體期修士完全沒把他放在眼中，隻隨意瞥了鏡塵元君一眼便收回視線，繼續與梓恒尊者等人對峙。
淩風仙君重傷，忍痛服下一顆九轉還魂丹，疼得他心都在滴血。
明修仙君等人陸續趕到無雙宗，隔著護山大陣
看到渾身是血的淩風仙君，都是心頭一顫。
淩風仙君是他們這些人裡最強的，連他都被傷成這樣，怪不得不顧北鬥陣的穩定也要請出師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