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之戰儘群雄!
眾人走後,陳子壯被盧象晉看得心裡發毛,不解的問道“將軍,不知留下末將有何吩咐?”
盧象晉歎了口氣,苦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隻是天氣太冷,將士們大多受傷,沒有足夠的禦寒之物怎麼活?我想請將軍在處理袍澤們遺體時,給他們穿上一件外衣就好了。”
陳子壯聞言張了張嘴,這是要從死人身上拔衣服穿啊!沉默良久,陳子壯最終什麼也沒說,最後隻是對盧象晉抱了一拳。
盧象晉見陳子壯懂自己意思後,接著道“我要交你一任務,從今以後,所有物資優先滿足你和幼哲兩人,然後再滿足無傷無病之人。如遇清兵,由本將帶剩餘的盧家子弟和所有傷員斷後,你與幼哲不可有絲毫停留。”
陳子壯聞言雙眼濕潤了,慢慢的開始淚流滿麵,這是在交代遺言啊!陳子壯慢慢雙膝跪地,重重的對盧象晉磕了三響頭,然後起身慢慢向帳外走。
“盧家所有子弟都可以死,但盧象觀一定得活著,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得給盧家留個種回到大明,不然三百多盧家子弟會死不瞑目的。”
陳子壯走得很慢,雙腿猶如千斤之重,聽著身後盧象晉的聲音,他沒有絲毫停頓,還是一直默不作聲的不緊不慢的走著。
“這是我這個主帥對你發的最後一個命令,接與不接,去不去完成你自己看著辦吧。”
陳子壯聽著盧象晉那一如既往的異常平靜的聲音,終於停下了腳步,身若篩糠,好像發了癲癇病一樣。
良久,陳子壯再度朝著帳外邁步走去,在挑起門簾時,盧象晉終於聽到他開口說話了,“遵命!誓死完成將軍的任務!”
盧象晉聽著陳子壯那有些沙啞的聲音,頓時覺得那是天下間最美妙最好聽的嗓音,隨即臉上浮現了笑容,“傳令全軍,明日辰時開拔,無論如何,也得在二十天內趕到鳳凰城,不然等待我們的將是全軍覆沒。”
“將軍放心,末將這就傳令。”陳子壯頭都沒回,說完後就開始去執行任務了……
眼見快過年了,野外各處都是人跡罕至,而岫岩山附近,最近幾天卻經常有人來往,甚至有點絡繹不絕的意思。
在岫岩山一處金帳中,謝無忌抱著一嬰孩,一個勁兒的逗悶子,惹得小嬰兒嗬嗬大笑。左側客席上坐著兩位頭發花白、相貌清臒的老者,一個勁兒的盯著嬰孩看。
右側陪席上,日月神教的高層全都在場,就連謝無忌的女人也不例外。但誰都沒開口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謝無忌逗嬰孩。
坐左側上首的老者本想等謝無忌先開口,可沒想到謝無忌請他們坐下後就不管不顧了,隻一味的逗孩子,這啥時候是個頭啊?
茶水喝了五六壺,肚子都喝的有些鼓脹了起來,老者實在忍不了了,開口道“謝教主,在這裡穆某先行謝過,感謝你照顧了我徒孫這麼久,也感謝你為劣徒夫妻收屍,過後我華山派定有厚禮奉上。”
謝無忌抬頭笑了笑,道“神劍仙猿客氣了。我日月教眾相處,講究海納百川,四海之內皆是兄弟。歸鐘是歸辛樹夫婦的兒子,我等為他操持一下先?妣的後事,這本就是應為之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謝教主此言差矣。歸辛樹夫婦是我華山門徒,他們的子嗣自然應歸入華山派,學習華山武學,繼承他父母的衣缽。要是入了日月神教,傳承豈不就亂了。”
謝無忌搖了搖頭,道“神劍仙猿多慮了。我日月神教的武學,講究包羅萬象,隨心所欲百無禁忌。歸鐘即使把華山武學學了個遍,也不會與我日月神教的功法相衝突的。”
穆人清聞言急道“我是歸鐘的師公,由我來撫養教導他,歸辛樹夫妻才能含笑九泉啊!”
謝無忌看了眼穆人清,搖了搖頭微笑道“歸辛樹的江湖綽號叫神拳無敵,他們夫妻將歸鐘這小子交於本座後,本座連他將來的綽號都想好了。”
坐於穆人清下首的老者聞言,有些好奇的問道“哦?你打算給歸鐘起個什麼綽號?繼續叫神拳無敵嗎?”
“無敵?”謝無忌搖頭說道“我等身為武人,永遠也彆去想無敵,一旦無敵,離死就不遠了。本座給歸鐘取的綽號叫神拳太保,如何?”
老者聞言撚須道“太保二字,它在朝堂、江湖、民間的詮釋各不相同在朝堂,太保為三公之位,算是位極人臣。在江湖,太保不算是天下無敵,但卻是其中某項領域中最頂尖的存在,算是已經無敵於天下。在民間,太保就是義子,義子就是太保。不知謝教主是按什麼來定義這太保二字的?”
帳中眾人聞言,俱都看向謝無忌,都想看他如何作答,然後提前做準備,這樣才好在今後的日子裡,定位歸鐘與自己之間的地位差距,省得稀裡糊塗的活著。
尤其是金華太保張順、神行太保馬靈、金錘太保何元慶、鐵錘太保狄雷四人,他們的江湖綽號都不是自己闖蕩出來的,全都是謝無忌親口取的。他們四人更想知道謝無忌對太保二字的定義,畢竟混沌界就他們幾人被命名為太保,其他人都沒這殊榮的。
“我等是武人,與朝堂有何關係?難道你等想做政客?”謝無忌說完,不知想到了什麼,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老者不明所以,問道“謝教主,人活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事,做政客有何不好嗎?”
謝無忌聞言解釋道“武者,講究勇猛精進,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一旦彆人觸及了常規定義的底線,便得有亮劍精神,不然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心魔。而政客,一切以利益為重,說白了就是苟且偷生,做什麼都沒有底線。”
老者聞言搖頭笑道“謝教主此言差矣!我等修士,應著重修身養性,什麼都不管不顧,那隻是一介武夫,終身難成大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