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栩被一陣搖撼的大風卷到了九霄雲外。
他就像是一張單薄的紙遇風即揚。
而那天鯨刮起如海潮般的大風也是讓每一名修士都抵禦不住,根本沒有落腳的機會。
小栩頭暈眼花,翻轉幾十餘次不止,胃部翻江倒海,眼前的光景也是千變萬化,宛若穿梭了時空界限般,來回顛倒後不止多久,他暈厥在了一片很幽暗的地界。
這裡一片混沌,沒有霧氣的景象卻不明不暗。
四周都空蕩蕩的,有些腐朽的紅木散倒在土地上。
腳下所踩的不是石磚殿堂而是一片黑褐色的無儘大地。
修士待在這裡也感受不到荒涼。
雖然很陌生,卻不會有對這個地方的恐懼感和孤獨感,這是很奇怪的事。
“好痛啊我的頭,好涼的地兒……”林小栩揉著頭從地上緩緩地爬起身。
那眼睜開後反複揉了幾下,他承認此時慌了片刻。
由於四周黑得太過嚇人,完全像是有一道天然的黑幕擋在了眼下。
他恍以為自己失明看不見了呢,直到瞧見地上的枯樹枝,心頭才鬆了口氣。
“這是哪兒啊?”林小栩嘴裡嘀咕道。
他習慣的瞥了眼天鴉所在的位置,目前天鴉也不知去向。
這附近隻有他一個人,不,準確來說是一個活物。
“我記得我不是被一陣風刮走了嗎,怎麼被刮到這兒來了?還有這裡是什麼地界?”林小栩連續地在內心發問,可惜也沒人給他解答。
“不對,天鯨!”林小栩一陣驚疑地轉過頭對黑暗無邊的位置望去。
他起身朝著一個方向奔行,奔了好久,見到了地麵上的枯樹枝,除此之外就是沾上青苔的鵝卵石,這裡反常的是那清新的空氣,饒是林小栩動用蓮花瞳也看不穿黑暗的邊界。
畢竟這不是煙霧,也不是什麼符文法印,就是那侵入人心頭的陰冷使勁作祟。
小栩越跑心越是不安。
他那扯著嗓子門兒的大聲呼喊也被黑暗吞噬。
在這裡小栩感受到了天鴉在搖光星殘土上的冷淡。
與他作伴的朋友就是象征著不善的無儘黑暗。
“那天鯨的風也太大了吧,還不負責任,你說你刮就刮吧,我什麼時候下的車都不知道,目的地也不知道,一問三不知了屬於是。”
林小栩自我哼著訕笑一聲,仿佛是在自嘲似的。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蹲下身,無聊地用手撥弄著若乾奇形怪狀的鵝卵石。
就在這時,右側傳來了一道男子的嗚咽聲。
一聽見有人,小栩迅速地趕往了聲音的來源之處。
隻見那有一條幾近乾涸的河床,一名裸露著上身的少年躺在河床前哭嚎。
哭得稀裡嘩啦的,他捂著那溢血的腿沉浸在無儘的痛苦裡。
“道友你怎麼了?”林小栩看見他了。
他是一名偏圓的娃娃臉修士,那兩眼淚汪汪的,紅腫的眼眶和滿手的血看得人發怵同情憐憫。
“你是人族的修士嗎?”少年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