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神之巔!
修羅神看著身前,對自己顯現出畏懼的兵戍,沒有任何的神情表達。隻是靜靜地站在方青石的身後,等待著方青石的命令。兵戍看著方青石說道“何必如此?我們二人合力,整個戰場還有誰是我們的對手?我們不必弄成現在這個模樣,你說不是嗎?”兵戍的話,很明顯是在求和,而方青石也清楚,在這戰場之上,與其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戰友”。
但麵對兵戍,這個剛剛還叫囂要將自己殺死的人。方青石真的無法對其放下心來,而兵戍自己也清楚,想要讓方青石將自己認定成為“戰友”,那是一個成功幾率極其小的事情。可就算幾率極小,兵戍也要去爭取。這就是兵戍,能夠成為這戰場之上,除了方青石之外,繼續站立著的人的原因。方青石看著兵戍臉上,那沾滿鮮血的鐵麵具。
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兵戍。此時兩人的心中,都在打著各自的算盤。兩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也有自己的考慮的地方。畢竟兩人剛剛還打的難分難解,甚至想要置對方於死地。兩人言和成為“戰友”,很明顯都是不放心對方的。可此時隻有言和這一條路可以走,至少對於兵戍來說是這樣子的。方青石舉起了手中的黑劍,兵戍見狀雙拳緊握,也在糾結要不要出手抵擋,這是兩人心理的搏鬥。
方青石舉起手中的黑劍,其身後的修羅神也舉起了手中的元屠和阿鼻。此時的兵戍依然沒有動,依然還是站在原地,靜靜等待著方青石的同意。黑劍一步一步靠近著兵戍,兵戍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當黑劍距離兵戍的喉嚨,隻有短短一指距離的時候。兵戍動了,但卻不是對方青石出手。而是將手中的戰刀,扔在了地上,雙手張開等待著方青石做出下一步選擇。
方青石看著兵戍的模樣,語氣冷漠地說道“把你的戰刀撿起來,身為一個戰士,你沒有資格將你手中的戰刀丟掉。你是戰士,不是逃兵。你在這慘烈的戰鬥中,戰到了最後,站到了我的麵前。而此時的你卻丟掉了你的戰刀,這樣的你還有什麼資格,能夠與我言和?我為什麼要和一個,連戰刀都可以丟掉的人言和?你告訴我,我有什麼理由選擇言和?”
方青石的話猶如冰冷的石頭一般,砸在兵戍的心上。兵戍低下頭看向自己腳邊那沾滿鮮血的戰刀,兵戍就這樣子看著,並沒有下一步舉動。方青石看著兵戍的樣子,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黑劍,高高舉起對著兵戍的脖子砍下。而其身後的修羅神,也舉起了手中的元屠和阿鼻,對著兵戍落下。但在黑劍要砍到兵戍脖子的時候,血虎出現在了兵戍的身前。
血虎冒著被黑劍一劍砍死的危險,用自己的虎口咬住了黑劍,方青石看著這一幕,對身前的血虎說道“他不值得你這樣做,他沒有資格讓你這樣做。你讓開吧,我會放你一條生路的。至少……你不用和這樣的他,一起沉寂在這戰場之上。你至少還能夠尋找到,能夠讓你沒有任何思考過程,就做出這個舉動的主人,他並不是這樣子的主人。”
血虎沒有理會方青石的話語,一邊咬著黑劍一邊發出憤怒的低吼聲。方青石看著血虎,臉上露出了嘲笑。“兵戍你看到了嗎?這就是被你丟掉的戰刀,此時它冒著自己沉寂戰場的危險。在為你抵擋著我的攻擊,可現在的你卻做了什麼?丟掉了你的戰刀,甚至當我給了你機會後,你依然沒有選擇,去將你的戰刀撿起來,可見你是多麼的膽小懦弱。”
兵戍看了看身前,為自己抵擋著黑劍,和元屠阿鼻的血虎。又低頭看向,被自己丟掉的戰刀。兵戍心裡迷茫了,兵戍第一次發現自己不知該怎麼做出選擇。方青石看著雙眼中透露出迷茫的兵戍,將黑劍從血虎的口中拔出。放到了身後,而修羅神也將元屠和阿鼻收起。“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的你可以去將你丟掉的戰刀撿起來,但你也可以選擇不這樣做。”
“隻是你若選擇了後者,那麼你接下來的結局也就已經注定了。你自己做選擇吧,是選擇相信你的戰刀,與我再次痛快一戰。還是繼續選擇懦弱的逃避,讓你的戰刀和你這麼一個窩囊懦弱的主人,一起在這戰場之上沉寂。”兵戍看著腳邊的戰刀,緩緩蹲下了身。此時的兵戍,眼中隻有戰刀。什麼方青石什麼修羅神,此刻都不在兵戍的眼中。
對於兵戍來說,戰刀此時才是他最重要的東西。因為隻有戰刀,是陪伴著他在這戰場上廝殺到現在。當兵戍右手握住戰刀的時候,身前的血虎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方青石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即黑劍出手。刺向了兵戍的頭,在感受到黑劍的殺氣後,兵戍揮舞著手中的戰刀,幾息之後清脆的碰撞聲,在兩人耳邊響起。
兵戍向後退了幾步,將手中的戰刀舉起,對著方青石的頭砍去。方青石意動,身後的修羅神舉起手中元屠。輕而易舉地擋下了兵戍的這一刀,而方青石則是將黑劍以靈氣手控製,然後肉身靠近兵戍。用自己的體術,來對付兵戍。由於戰刀被元屠限製,兵戍也隻能夠被動地與方青石,用體術來戰鬥。如此一來兩人也是處在了同一起跑線上,此刻比拚的就是兩人的純粹的力量。
方青石與兵戍兩人不相上下,各自都有各自體術強勁的地方。方青石用劍,故而注重腳下步伐,以求能夠讓自己的劍,與自己的移動一般,能夠神出鬼沒,所以方青石的雙腳功夫十分了得。而兵戍用刀,故而注重雙手瞬間爆發,以求能夠讓自己的刀,在最短的時間內,爆發出最為強大的力量,所以兵戍的雙手功夫十分了得。
兩人各有各的優點,也使得兩人的戰鬥,一時間也難分勝負。兵戍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方青石看著兵戍臉上的笑容,嘴角也一樣上翹。兩人的戰刀不知持續了多久,隻知道他們在雨中不斷對打。直到雨停了,腳下屍體上的腐肉消失,隻剩下白骨。兩人在白骨之中,依然還在戰鬥。仿佛時間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已經消失了一般。
當兩人停手,躺在地上相互看著對方,臉上同時露出了不言而喻的笑容。兩人雙手相握,片刻之後從白骨堆中起身。各自拿著各自的武器,看著遠方緩緩出現的初陽。同行向著初陽走去,因為按照兵戍的記憶,初陽升起的地方,便是這座戰場一切結束的地方。在聽過兵戍的話後,方青石的腦海中,不知為何突然出現了東照湯穀四個字。
方青石不清楚,東照湯穀代表著什麼。因為方青石此時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在來到失落界域之前的所有事情,就連自己的父母,方青石都發現自己忘記了。“兵戍,你說初陽升起的地方,會不會是東照湯穀?”兵戍聽著方青石的話,臉上也露出了沉思的神情。兵戍很顯然記得東照湯穀,也清楚的知道東照湯穀代表著什麼。
可這並不代表著兵戍,同意方青石的話。畢竟他們現在所身處的是失落界域,而不是三千世界。位列三千世界四大秘境的東照湯穀,沒有理由會出現在失落界域之中。這顯然是不現實的事情,可兵戍也無法否認,初陽升起的地方便是東照湯穀。畢竟對於失落界域,他們還有太多不清楚的地方。這也使得兵戍,不好直接否定這個可能的存在。
“但若是東照湯穀的話,那為什麼還要我們在這座戰場上廝殺?為何不直接讓我們進入東照湯穀,這樣利用東照湯穀的力量,足以輕鬆地將我們擊敗。也不需要我們,耗費如此大的精力,做出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方青石聽著兵戍的話,也不解為什麼,會安排他們這樣做。方青石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就是,這是幕後者想要看到發生的事情。
幕後者並不在意由誰來來結束這場戰鬥,因為不管是誰,到最後都會死在幕後者的手中。幕後者在意的是,在殺死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臉上所露出的驚恐神情。這才是幕後者想要見到的。
而當方青石和兵戍,講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後,兵戍也感覺全身毛骨悚然。不由的開始思考,這幕後者到底是誰。能夠做到這一點,幕後者無疑是一個實力強大,且不懼任何挑戰的存在。這讓方青石和兵戍,陷入了苦思。